包裝紙窸窣的聲響讓她抬了抬眼。
“擦擦吧,”他語氣平靜,“眼淚解決不了問題,但腦子可以。”
楊珊抽出一張紙,攥在手里,卻沒動。
吳畏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目光如鉤子般釘在楊珊臉上。
“楊女士,想從這兒出去,其實不難。”
“鑰匙,就在你自己手里?!?/p>
他頓了頓,看著楊珊茫然的眼神,繼續(xù)道,“咱們先玩?zhèn)€角色扮演游戲——別緊張,不用你動,就用腦子想想。”
“假如你是警察?!?/p>
“一對同居男女,男的突然人間蒸發(fā),活不見人死不見尸?!?/p>
“他的房間整整齊齊,連個行李箱都沒少,就像他只是出門買個煙,卻再也沒回來。”
“楊女士,要是你接到這樣的報案,你第一個會懷疑誰?”
楊珊的嘴唇動了動,臉色又白了幾分。
“別急著回答我,”
吳畏擺擺手,“用你最樸素的直覺想?!?/p>
“將心比心,這事兒擱在任何人身上,合不合適?正不正常?”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楊珊強撐的鎮(zhèn)定。
她猛地搖頭,眼淚又涌了出來:“不正?!抑啦徽# ?/p>
“是我做得不對,是我糊涂了……”她的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
“現(xiàn)在不是追究你對錯的時候,”吳畏的語氣緩和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重要的是,你得幫我們,也是幫你自己?!?/p>
“我們需要線索,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至關(guān)重要。”
他仔細觀察著楊珊。
她此刻的無助和后悔看起來不像是裝的,一種直覺告訴吳畏,這個女人應(yīng)該不是兇手。
吳畏話鋒一轉(zhuǎn),將話題拉回那個關(guān)鍵的夜晚:“好,那我們回到?!?/p>
“你仔細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你上完廁所之后,除了安靜,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沒有任何讓你覺得‘有點奇怪’的動靜?”
他特意放緩了語速,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哪怕是你覺得無關(guān)緊要的,比如……很遠的一聲響動,或者樓道里若有若無的腳步聲,甚至是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悶響?”
“再仔細想想,那個時候,你的耳朵,有沒有捕捉到任何‘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