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道袍穿上,隨手拿過盡疏放在桌上的拂塵就下了樓。
謝辭和李忠明瞧見許宴知的時候皆是一愣,謝辭嘴里茶水差點噴出來,李忠明嘴里的餃子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你……你……你……”李忠明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都沒能把話說完整。
謝辭咽下茶水,“你這是唱的哪出?”
許宴知瞥一眼一旁波瀾不驚的盡疏,“這你得問他葫蘆里買的什么藥?!?/p>
盡疏沒吭聲,默默喝粥。
用完早膳后盡疏讓謝辭和李忠明到街上放消息,說云清觀的道長出觀游歷。
而許宴知和盡疏在街上閑逛。
于是街上就有了這一幕。
一位年輕的道長,身穿青竹白道袍,面如冠玉,眸目清明,周身氣質清冷出塵,他一手抱著拂塵一手捏著身側一位同樣身穿道袍的小道長的發(fā)冠。
而這位被捏發(fā)冠的小道長容貌更是清俊,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宛如雕刻出來的白瓷娃娃,瞧著年紀不大周身卻自帶氣場,許是不滿身旁人捏自己發(fā)冠的行為,這位小道長的眉頭微蹙,濃密的長睫垂下掩著眸底情緒,薄唇輕抿著,雙手環(huán)抱還一并抱著拂塵。
“放手?!?/p>
“放手你跑了怎么辦?”
許宴知氣不打一處來,“要跑我還穿什么道袍?”
盡疏沒松手,“哦,我只是無聊?!?/p>
許宴知礙著街上的人和身上的衣裳忍著沒踹人,“無聊玩兒你自己的發(fā)冠去?!?/p>
“你身量正好,我手不會太累。”
許宴知氣得一噎,謝辭和李忠明本就很高了,許宴知也只比他倆矮了那么一點點罷了,而盡疏竟比他倆還要高一些。
許宴知也堪堪及他下頜的位置。
許宴知沒好氣,“你長這么高是要去頂天嗎?”
盡疏低低一笑,“要不怎么說修仙呢?”
“放手啊?!?/p>
“不?!?/p>
許宴知不想在街上打架,真的。
“兩位道長!兩位道長!”
盡疏這才松開許宴知的發(fā)冠,淡下神色道:“你是?”
來人氣喘吁吁道:“驚擾兩位道長了,我家老爺是楝河良安路張家的,我家老爺想邀兩位道長到府中坐坐?!?/p>
許宴知淡淡道:“無功不受祿?!?/p>
那人笑意僵了僵但還是繼續(xù)道:“兩位道長莫急,我還是同兩位道長說實話吧,其實是我家老爺愛女心切,又因我家小姐無辜遭遇不測,年紀輕輕便去了,我家老爺本就想去趟云清觀請道長為小姐做場法事的,這不正巧聽說云清觀的道長來歷練,這才讓我趕緊來尋兩位道長。”
許宴知淡瞥一眼盡疏,沒吭聲。
盡疏卻是微微垂首,“小師叔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