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返朝,文武百官皆是一松。
吳東澤與陸凊在她上朝這日終于不再彈劾官員。
“許大人,命還真硬???前些時日還命不久矣,這就能上朝了?”劉承笑意諷刺,他從殿內(nèi)走出來,對她上下打量。
許宴知駐足,言笑晏晏,“到底是年輕些,身子骨恢復(fù)的快,若換了劉大人怕是真就命不久矣了?!?/p>
劉承抱著手下了臺階,“也不是誰都會有許大人這樣的經(jīng)歷,許大人年輕自然是好,可到底容易輕狂。許大人,你若是穩(wěn)重些也不會招人記恨?!彼咧猎S宴知身前,一字一句挑釁道:“許大人,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許宴知眸底寒涼卻噙著笑意,她稍稍仰首帶出一抹不屑來,“劉大人也想試試嗎?”
“只是不知劉大人有沒有我這樣的好運能夠轉(zhuǎn)危為安?!?/p>
“若我是你,此刻就該夾著尾巴做人,劉大人,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柳下祁呈是誰的人吧?”
“那又如何?此事是柳下祁呈一人所為,丞相大人清者自清,你又有何證據(jù)攀咬丞相大人?”
“攀咬?”她抬眉,眼底沉了沉,如林間薄云所遮清月一般清冷又寒涼,她引出輕嘲,話語間如觀戲看客,“劉大人恐怕不該擔心是我攀咬,對你們丞相大人不滿的又豈止我一人?”
“想借此對你家丞相大人出手的大有人在。”
她拍了拍劉承的肩,話如針尖刺人,她勾唇輕蔑一笑,“劉大人,王太常生前也是這般說話不過腦,我早前勸過他多學學楊大人,可王大人置若罔聞,你瞧瞧,這不就他的位置輪到你劉大人來坐了嗎?”
“許宴知!”
謝辭搭上劉承的肩,“我說劉大人,你們丞相大人都快出宮了你怎么還在這亂叫?再不追就該追不上了,屆時你家丞相惱了不賞你骨頭吃了該怎么辦?”
劉承一把推開謝辭,“干你何事?”
許宴知一歪腦袋,笑吟吟道:“劉大人,還不追嗎?”
劉承冷冷掃她一眼,猛一拂袖而去。
謝辭斂下笑意,“瘋狗?!?/p>
許宴知揉揉眉心,“不用管他?!?/p>
謝辭抱著手立在她身側(cè),微瞇了瞇眼瞧劉承背影,“他正是知道此事與柯簡之無關(guān)所以才敢故意挑釁,怕是想引你將此事扣在柯簡之頭上,好讓你落入圈套?!?/p>
她靜了片刻,撫了撫腕間佛珠。
“謝辭,我昔所造諸惡業(yè),皆由無始貪嗔癡,你可知是何意?”
謝辭遲遲未接話,他邁步下了階梯,“你不用想這么多,你本就不是個信佛之人,想得太多難免不倫不類。”
許宴知立在原地未動,她靜靜望著謝辭背影,他一襲紅衣官袍朝前而去,日頭照在他身上金光閃閃,他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她,“愣著做甚?打算留在宮中用午膳嗎?”
她笑,“是你走的太急?!?/p>
她一撩衣袍邁步向下,“其實這個圈套我差點就跳了?!?/p>
“我知道,但你不會?!敝x辭在遠處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