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一緊,宋承啟拉住她,搖了搖頭,:“不必了叫大夫了,沒用的?!?/p>
“可是——”
“許大人,藥苦,將死之人不想再折騰了?!?/p>
許宴知望著宋承啟毫無血色的臉和眼底的倦怠不由涌上難過,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說不出,她終是不忍再看,找了個借口想逃出去。
宋承啟似是看破了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笑,“今后的都察院就靠你們了?!?/p>
“祝許大人前途無量?!?/p>
宋承啟鄭重福身拱手,“許大人,保重。”
許宴知忍著淚意回之一禮,終是逃似的出了牢房。
牢獄外是廣闊天地,涼風(fēng)拂過吹寒了心口,她緊繃著下了臺階回到馬車中。
在馬車駛動的一瞬她整個人蜷縮在軟墊上,淚水如決堤一般涌出,她雙肩聳動緊緊抓著軟墊。她本不是愛哭的性子,可此刻實在忍不住酸澀落淚,她如同一個無助的孩童縮在馬車內(nèi)哭泣,她甚至不敢哭出聲來,只能默聲低泣。
這也是她到京城后第一次情緒崩潰。
“大人,到了?!?/p>
許宴知緩了片刻,抹了眼淚坐起身來,手臂被壓的有些發(fā)麻,她有些木愣,悶悶應(yīng)了一聲。
“大人,張戩來信了?!?/p>
車外是付白的聲音。
許宴知長舒一口氣,再次擦了擦臉,竭力維持嗓音的平穩(wěn),“知道了?!?/p>
她整理好情緒下了馬車,面無表情道:“進去說吧?!?/p>
付白觸及到她微腫泛紅的眼眸心下也是一陣酸澀,他知道許宴知去了大理寺看望宋承啟,整個都察院里的人都知道宋承啟的事,誰心里都不好過。
他穩(wěn)下心神道:“大人,張戩信上說了呂巖的事還有崦州似乎是呂巖下一個目標。”
許宴知蹙眉,“去把崦州的官錄找來?!?/p>
“是,大人。”
她腳步一頓,“吩咐下去,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被人抓了把柄。”
“近幾日把審查的力度加強,若被我發(fā)現(xiàn)有意松懈,我決不輕饒?!?/p>
“此時都察院正在議論風(fēng)口,讓他們管好自己的言行,凡事多考慮后果切莫沖動。”
付白定定道:“是,大人?!?/p>
都察院不能垮,總要有人撐起來。
陸、吳是如此,許宴知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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