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淚流滿面,“多謝許大人,多謝許大人……”
婦人拉著孩子抽泣著離開,那孩子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了許宴知一眼。
許宴知目光同他對上,神色凝重。
婦人走后,張戩進來稟告,“大人,又有人來了?!?/p>
許宴知捏捏眉心,“把人帶進來吧。”
“是,大人?!?/p>
……
張春蘭的案子涉及到瞿國公,貿然去查多半不會有結果,只能先借查貪的名義接近瞿國公府。
這一查便查出不尋常來。
瞿國公府幾乎每隔幾年都會找工匠修繕府邸,遠多于正常房屋修繕的次數(shù),且每一次修繕府邸的工匠都沒了蹤跡。
以此為線索深查,查到瞿國公之子瞿瑭在暗地里以民間高額利貸牟取暴利,金銀錢財堆積在府中漸漸沒有空處,故時常招工匠修繕府邸。
為瞿國公府牽線招工匠的是個諢名李三的工匠,都察院拿人、審問后李三供認不諱,交代了自己收了瞿府多少銀子去招工匠,完工后幫忙處理工匠又得了多少銀子。
如此一來張春蘭一案人證、口供皆有,因涉及世家權貴不可貿然行事,由許宴知在朝堂彈劾,靳玄禮下令徹查后方可查封瞿府繼續(xù)追查。
早朝時許宴知全程淡然,待百官論完政事李公公喊了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之后她站出來,“臣要參瞿瑭私營高額利貸壓迫百姓,為藏匿錢財多次招工匠修繕府邸,后殺人滅口,害命無數(shù)?!?/p>
瞿國公一聽便怒了,冷笑道:“許大人,你們都察院彈劾都不用證據(jù)的嗎?”
許宴知不緊不慢,“啟稟圣上,人證就在殿外,還望圣上宣人證進殿?!?/p>
靳玄禮一抬手,李公公當即道:“宣人證。”
李三顫顫巍巍被人押進來,“草,草民參見,圣上,圣上萬,萬福?!?/p>
靳玄禮直接道:“說吧?!?/p>
李三磕了個頭,看了瞿國公一眼又瞥向許宴知,額頭冒了汗,腿肚子發(fā)軟,結結巴巴的說:“的,的確是,是瞿國公,讓,讓草民找工匠,可,可草民除了收招工的銀子之外,旁的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三!”吳東澤厲聲道:“你的口供還在,怎可胡言亂語?”
李三一聽口供抖得更厲害,連連朝許宴知磕頭,力道極大沒一會兒額頭就紅了一塊,儼然怕極了許宴知,“許大人饒命,許大人饒命,草民不能按照大人的吩咐去污蔑瞿國公,草民實在良心不安吶,許大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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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國公見狀怒意更甚,大義凜然的走過去站在李三身側,正肅道:“許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又是都察院的副都御使,怎可做出屈打成招的事來?”
許宴知一愣,僅是一瞬便將眼底的不可置信轉為嘲弄,她眸色冷沉,一言不發(fā)看一眼瞿國公腳邊的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