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來了?!?/p>
許宴知望著桌案上堆積的案卷,“這是有幾日的?”
付白回道:“大人,就只是今日的?!?/p>
她扶額一嘆,“怎的今日這么多?”
張戩端著茶進來,“新增暗探已經(jīng)考核結束了,每個暗探的資料都呈上來了,吳大人說這些大人你都得過目,還有廢除的暗探資料也等大人你過目后銷毀,還有就是今日監(jiān)察暗探遞上來的消息?!?/p>
付白默默補充一句,“還有過往監(jiān)察記錄等大人你看過后決定是否留存?!?/p>
許宴知只覺腰腿已經(jīng)發(fā)軟,她認命一般坐到桌案前,頗有苦大仇深的意味,“差人去我府上送個口信,我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張戩也默默說:“大人,恐怕這幾日都得宿在都察院了,之前堆積的大人你還沒看完呢?!?/p>
許宴知沒好氣道:“要么閉嘴,要么滾出去。”
張戩聳聳肩,給她倒了杯熱茶,“大人,喝些茶,敗敗火氣?!?/p>
付白踹了他一腳,壓低聲音道:“你欠不欠?一會就是大人來踹你了?!?/p>
張戩連忙噤聲,退到一旁候著。
許宴知連茶都未來得及喝上一口,就把自己埋進這堆案卷錄冊中,她一本一本去看,一冊一冊去審查,再停歇時天已然黑了。
她一仰頭,“喀嚓”一聲,脖頸傳來骨頭的聲響,后頸酸澀不已,她站起身來時雙腿發(fā)麻,腰酸背痛,手撐在桌案上緩了許久。
付白進來又添上幾盞蠟燭,說:“大人,送來的飯菜都涼了,后廚的人也已經(jīng)下值了,屬下現(xiàn)在去給大人買一些吃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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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后頸,“這個時辰街上還有吃食嗎?”
“大抵是有的,有些商販是等到天見亮才回去的。”
她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些?!?/p>
“是,大人?!?/p>
付白走后,她站著緩了一會兒就又坐回桌案前,付白走時門未完全關上,一陣風吹來將門吹開了些,許宴知怕屋中蠟燭被吹滅便起身去關門。還沒走到門口就又是一陣風襲來,這回的風比上一次大得多,還平添了幾分涼意。
屋內(nèi)蠟燭被吹滅大半,一下失了半數(shù)光源,屋內(nèi)頓時暗了不少。
許宴知加快步伐去關門,誰知門剛一關上,就聽得一聲女人凄叫的聲音,在這靜默的夜里實在讓人難以忽略,足以讓聽者心驚。
她神色一凜,走出屋去。院內(nèi)并無異樣,許宴知往聲音來源處走去,一路上都未發(fā)現(xiàn)異常,她干脆出了都察院的門,在街上走了一段路。
她往前走著,突然察覺到身后有腳步聲,又是一陣寒風襲來,這個時節(jié)本不會有寒風,這陣風吹得她后脊一涼。
“大人,你怎么出來了?”付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許宴知頓時松了口氣,“我聽見有人凄慘尖叫,在院中尋了許久都未有異樣,便干脆出來尋一尋?!?/p>
付白說:“???屬下沒聽到啊?!?/p>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在昏暗寧靜的街道上極為明顯,二人同時警覺,付白直接拔了劍走在許宴知前面,往聲源處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