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一聲,“謝辭啊謝辭,你怎么能死呢?”
謝辭死了,這世上最明白她的人便沒了。
“渡危,能看見我這是你的心病?!?/p>
“我知道。”
“無所謂是不是心病,”她抬首望著明月,偌大的府邸靜悄悄的,月光漫下來將府中映得空曠冷寂,她的影子被拉長幾乎要融入夜色。
背影孤寒,周身冷寂。
“無所謂的,謝辭,我無所謂的?!?/p>
“是心病也我認了?!?/p>
干脆就病入膏肓,徹底藥石無醫(yī)。
總比忘了的好。
……
翌日,朝會。
“啟稟圣上,臣有事啟奏?!?/p>
都察院中一位不常說話的御史站出身來,繼續(xù)說:“臣要參許大人私攔上報奏折。”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
陸戎珵和文彥一愣,遙遙對視一眼同時轉(zhuǎn)頭看向許宴知。
李忠明一急,正欲開口為許宴知辯解。
卻見許宴知面色坦然走出來,“臣有罪?!?/p>
靳玄禮蹙眉,“好端端的你為何要私攔奏折?”
許宴知垂首道:“圣上恕罪,臣私心作祟辜負圣上厚望,望圣上責罰?!?/p>
當著諸官的面,御史所參罪名被許宴知認下,再想袒護也是沒法子的。
李忠明怔在原地,連忙去看黎仲舒。
黎仲舒面色僵著,出聲道:“啟稟圣上,臣以為既是罪名,也該有罪證。”
靳玄禮冷掃一眼許宴知,對那御史道:“可有證據(jù)?”
“回圣上,有?!?/p>
御史說罷拿出一本奏折,文彥一眼便認出這是自己請辭的那份,文彥一急正要說話卻被翰林院同僚一把拉住。
到這一步,奏折的內(nèi)容已然無足輕重。
許宴知繼續(xù)道:“臣因私心攔截上報奏折實乃辜負圣上之舉,臣認罪,望圣上責罰?!?/p>
靳玄禮瞇了眼,指尖一下一下敲擊扶手,李公公在旁側(cè)出了一身汗,聽著底下細碎的議論聲不由揚聲道:“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