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話一出叫眾人一默,這是擺明了不想交出朝乾堂的主事權(quán),方才還反對嚴(yán)正的那幾位大臣暗地里互通了眼色,退了一步改口,“許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殿下雖年少,但天資聰穎,若接管了朝乾堂也不失為一番歷練?!?/p>
靳玄政當(dāng)即理清前因后果,“撲通”一聲跪地道:“父皇,兒臣恐怕難當(dāng)此大任?!?/p>
靳玄禮目光略過靳玄政落在許宴知身上,二人遙遙相望片刻,微不可聞一嘆,“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韓偉中、沈長安幾人一一附和嚴(yán)正,顧月笙在靜默良久后也出言附和。
朝堂風(fēng)向一轉(zhuǎn),朝乾堂必定是要“易主”,靳玄政被高高架起難免心有惶恐,他再次開口:“父皇——”
許宴知:“若太子殿下管不好朝乾堂呢?”
“許大人就不必操心了,太子殿下若主事,我等自會有所幫襯。”
“就是啊許大人,我等都會輔佐太子殿下的?!?/p>
靳玄政不可置信的望向許宴知,她面色淡淡并未給他分過一個眼神,她不再開口,像是無話可說。
眾人急著拍板,你一言我一語求清靳玄禮下旨,靳玄禮面色有些僵,冷臉吩咐李公公擬旨,太子憋紅了眼低垂著腦袋不叫人發(fā)現(xiàn),李忠明等人擰眉肅目,彈劾許宴知之人難掩眸中欣喜卻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沈長安等人說不出是喜是怒,面無表情。
朝堂氣氛微妙,卻又說不出個具體。
今日這場戲,許宴知幾乎是把所有人都算計(jì)在內(nèi)了。
被高高架起的不只是靳玄政,還有靳玄禮。
他面色冷沉,李公公叫了“退朝”。
許宴知留在宮中,給靳玄禮一個解釋。
御書房內(nèi)瓷盞碎了一地,茶水濕了地毯,茶葉四濺。
“不論你想做什么朕都不會阻攔你,可你至少要同朕只會一聲,而不是像今日這般叫朕別無選擇?!?/p>
許宴知認(rèn)錯:“是我的錯?!?/p>
就這一句,再沒別的解釋。
靳玄禮氣得胃疼,指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坦言:“把朝乾堂交給太子既能讓彈劾我的人不再暗地里針對朝乾堂,又是在給太子搭建根基,朝乾堂也能更長久。”
“那你可以提前和朕說。”
她搖頭,“你的真實(shí)反應(yīng)才能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真的從我手中奪了朝乾堂的主管權(quán)。”
“我以后不會了?!?/p>
靳玄禮哼了哼,“朕這里你能勉強(qiáng)過關(guān),政兒那里你自己去解釋?!?/p>
“他素來不喜被人推著走?!?/p>
許宴知輕嘆,“知道了?!?/p>
“我同他會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