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靜靜聽著,她拍了拍謝辭的手背,“你說你明白了我當時的想法,我現(xiàn)下也明白你了。”
“你那時安慰我的內(nèi)疚,不想讓我擔心,可我如今亦是,我不想讓你們?yōu)槲覔?,一想到身邊有你們,我總是欣慰。?/p>
許宴知和謝辭相視片刻,皆是心領神會一笑。
“誒,餓了,你餓嗎?”
“還成,晚膳喝了粥?!?/p>
“誒,”謝辭突然眼眸一亮,“你是不是忌葷腥油辣?”
許宴知當即知道謝辭想干什么了,她沉下臉,“滾蛋,要吃滾出去吃。”
謝辭越說越有興致,“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去架個爐子在這兒烤肉吃,李忠明估摸著也沒睡熟,我去把他叫來?!?/p>
“滾吶?!?/p>
“你等會啊,我去去就來?!?/p>
“別賤了謝辭,算我求你?!?/p>
謝辭置若罔聞,興沖沖的穿鞋往外走,“你等著啊,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
謝辭的確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可后頭來的不止李忠明一人,還有黎仲舒和沈玉寒。
謝辭一開始確實是只打算叫李忠明的,而黎仲舒因處理公務還未歇下,正打算出來走走時瞧見謝辭去找了李忠明,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就追上去詢問,得知是要在許宴知帳中烤肉他二話沒說就跟著要去。
而沈玉寒本就覺淺,又時刻留意著許宴知那邊的情況,見謝辭他們?nèi)硕纪S宴知帳中去,還以為是許宴知出了事,趕緊跟了上去。
于是大半夜的,許宴知的帳中是四人圍坐著烤肉,香味勾得許宴知也餓了,奈何她吃不了,只能幽怨的讓阿桃又端來一碗粥。
謝辭:“這一天我等了許久了,哈哈哈哈哈……”
許宴知一聲長嘆,“真真兒是造孽?!?/p>
……
經(jīng)過昨夜一番折騰,許宴知有了困意,竟忍了痛意睡著了。
她一覺睡到正午,是被餓醒的。
許宴知用了午膳又喝了藥,劉文芩不知從哪弄了一把輪椅進來,“來,我推你出去透透氣,整日躺著也不行?!?/p>
許宴知默了默,“這輪椅哪兒來的?”
劉文芩道:“圣上吩咐給你現(xiàn)做的?!?/p>
許宴知聞言“哦”一聲,阿桃?guī)退弦患馀?,扶著她坐上輪椅?/p>
劉文芩推著她出營帳,陽光正明媚,許是她有幾日沒出過營帳見過日頭,她一時覺得有些刺眼。
劉文芩不禁感嘆,“沒想到,我推的第一個人會是你?!?/p>
他又補充一句,“我還以為我第一個推的人會是你爹呢?!?/p>
許宴知坐在輪椅上,她青絲未盤,只是梳好簡單編了編,其余的依舊散在肩后。她著里衣和中衣,隨意外披著外袍,面色依舊有些白但總算有了些氣色,眸中也如雨后清林一般清亮許多,她頸間的紗布是新?lián)Q過的,被發(fā)絲遮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