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接風宴后兩日,謝辭領旨離京。
眾人于城門外相送,獨不見許宴知。
李忠明拍拍謝辭肩膀,“放心吧,渡危沒生你的氣,許是有事耽擱了才沒來?!?/p>
謝辭知道許宴知沒生他的氣,不然也不會在宮宴上領著他二人放肆。
他二人心里都知道許宴知放肆那一回的深意。
許宴知這幾年在朝中步步謹慎,宮宴那一回是她自許昌茗走后第一次放肆,像是她初入京城似的少年意氣。
想便想了,不在乎規(guī)矩不規(guī)矩。
宮宴放肆,是在告別。
是為謝辭,也是為她自己。
沈玉寒紅著眼,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抬手幫他整理衣襟,嘴里是念叨:“你說你,都快成婚了你非得去沿海,誠心讓我等你是不是?”
說著說著她打了謝辭一下,“大理寺卿說破天也就才三品,不當便不當,我是郡主,還養(yǎng)活不起你不成?”
李忠明頓了頓,看向謝辭。
謝辭笑著回視,輕搖搖頭。
謝辭沒告訴沈玉寒世家打壓他的事,她如今也只是以為謝辭是想升遷后再娶她。
“你就不能同我成了親再走?非得當上大理寺卿,我又不在乎你官階幾何,你是少卿還是大理寺卿對我來說又沒什么區(qū)別?!?/p>
謝辭一句話也不說,笑著聽她念叨。
黎仲舒慢慢握緊了身邊宋清悅的手。
宋清悅扭頭看了黎仲舒一眼,默默回握。
李衍在季如槿懷中哇哇叫著,謝辭見狀伸手點了點他的小鼻尖,“你也舍不得我了?”
黎家那倆小崽子早就抽抽搭搭哭起來了,謝辭甚是無奈,“你倆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p>
小言初抹抹眼淚,“我沒哭?!?/p>
小云熙哽咽著:“我也沒有?!?/p>
洪辰溪姍姍來遲,“抱歉,我來晚了?!?/p>
“謝辭,此去一切順利?!?/p>
“借你吉言,我會的?!?/p>
連洪臣溪都前來相送,謝辭沒見著許宴知,多少有些失落。
他掩好情緒,翻身上了馬,朝他們揮揮手,“我走了,你們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