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東澤極有耐心,“若換了旁人,你此舉或許會得上官滿意,可是戎珵,你的上官是許宴知,一個從監(jiān)察御史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許宴知?!?/p>
“他看重你,所以很多時候會親自帶你處理政務?!?/p>
“所以比起討人歡心,他更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公正,有原則,真正能撐得起監(jiān)察之責的你?!?/p>
陸戎珵搖搖頭,低落道:“吳大哥,我從沒想過因為黎大人和許大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對此事有失公正。”
“那你就更不該了,”吳東澤按了按他的肩,一語道破:“你不該拿此事試探渡危是否會有失公正,故意包庇?!?/p>
“渡危是重情義,但他絕不會因此失了本心,違背官本。”
“若你是出于這個目的,那你就太寒渡危的心了?!?/p>
吳東澤說時一嘆,“戎珵啊,無論你出于何種目的,今日這事是你欠考慮了。”
“渡危罰你可有罰錯?”
陸戎珵搖頭,“沒有。”
心中豁然開朗,就連身上酸痛也緩解不少,后知后覺涌上懊惱,他雙手掩面,甕聲甕氣道:“許大人罰得對,都罰得輕了?!?/p>
“是我一時糊涂寒了許大人的心,許大人罰我是對的?!?/p>
吳東澤扒開他掩面的手,瞧著他一雙眼睛通紅,他安慰道:“其實你若真是故意試探渡危,他心寒之余恐怕也會欣慰,你是他帶出來的。你身上有他的影子?!?/p>
“但若是前一種目的,那渡危便是真心要罰你了。”
陸戎珵實在沮喪懊惱,“出發(fā)前我想再去見見許大人?!?/p>
吳東澤笑了笑,“也好。”
話說到這兒,陸戎珵不由想多問幾句:“吳大哥,許大人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吳東澤想了想,說:“他呀,年少輕狂,天不怕地不怕,一個從五品的小官就敢同權(quán)貴斗,能廢除和親舊制,提議更改律法的人你說膽子有多大?”
說時眸色一暗,口氣沉下來,“只是他做到的事情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他有一瞬恍惚,“若是換了旁人怕是都走不到今日?!?/p>
陸戎珵:“真想早些認識許大人。”
吳東澤卻道:“其實認識的早也沒多好。”
“畢竟見證一個人在痛苦中蛻變也不是什么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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