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嘲諷,當初許家出事時他們?nèi)羰悄艹鍪窒嘀镆膊粫?,許昌茗被柯簡之污蔑入獄時他們能從中斡旋一二,許昌茗也不會如此果斷走上死路。
如今她在朝堂上平穩(wěn)了,倒想起來讓她認祖歸宗了。
她其實并不怨氏族從不過問許家的事,畢竟當初是許昌茗自己要脫離氏族的,但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往來那就該一直如此不管不問。
如今是見她沒爹沒娘了,好任他們拿捏么?
許宴知接過他的茶,悠哉抿一口,“我爹離經(jīng)叛道,我跟他老人家學的,什么認祖歸宗的沒意思?!?/p>
“我有外公就夠了。”
“本也沒打算借他們氏族的勢,是他們自作多情罷了。”
“真以為我沒爹沒娘就好欺負么?”
許宴知說笑一般,眸底沒什么情緒,茶杯捏在手里輕晃,懶散靠著椅背,微瞇了瞇眼閑閑道:“許家就剩我一個人了。”
“多的我都不認?!?/p>
陸戎珵一怔,有些后悔問出來,他嗓音一沉,有些歉意,“大人,下官不是有意的。”
“無妨,眾人皆知的事,沒什么冒犯的。”
她見陸戎珵眼底猶有愧色,抬手拍拍他肩膀,“別多想,打起些精神來,這些在官場摸爬滾打登上高位的人哪個簡單?句句都在試探,你多提防著,別被套了話。”
陸戎珵點點頭,半晌又道:“大人以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以前?”
她頓了頓,笑意真了幾分,“以前我才懶得同他們虛與委蛇。”
“不喜歡的直接不搭理便是。”
“哪有空同他們周旋?”
陸戎珵愣了一瞬,他似乎從這抹笑中窺見了過去的許宴知,恣意隨性,少年輕狂,喜惡分明。
如今的許宴知,分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沉穩(wěn)得像暮年之臣。
“許大人,你能來,本王當真是驚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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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玄武的話打斷了二人交談,陸戎珵連忙坐好,許宴知笑中真切轉(zhuǎn)瞬即逝,又如往常那般得體卻疏離。
“景王殿下言重了,殿下的賞花宴能讓臣來,是臣的榮幸。”
“臣豈有不來之理?”
靳玄武哈哈一笑,“看來本王在你這里還挺特殊的,本王可是聽說千金難請你赴宴呢?!?/p>
“不過是玩笑話罷了,臣今日赴宴不是沒收千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