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走出去,一只手扶上門柱,低著頭閉眼深深呼吸,她試圖強壓情緒,她慢慢收回手朝前走,沒走幾步就再也走不動了。
心絞疼得厲害,她疼到站不穩(wěn),用手捂著心口蹲下去,一條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穩(wěn)住身子不倒下去。
李公公追出來看到她如此連忙上前攙扶。
“許大人你怎么樣?”
耳邊是李公公關切的聲音,她其實很想抓著李公公問他為什么靳玄禮會生病,為什么會在這個年紀就生了這樣的病。
千言萬語壓在心口,話到嘴邊卻什么也問不出來。
她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紅通通的。
她輕推開李公公攙扶的手,自己慢慢站起來,一言不發(fā)繼續(xù)朝前走。
冬日這場還未散去的寒終究是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
靳玄禮的病到了瞞不住的地步,他在早朝議事時吐了血,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失去意識。
所有人都在驚慌失措,唯獨許宴知冷靜的在人群中站得筆直,然后替靳玄禮穩(wěn)住局面。
她冷靜得讓人有些害怕,有條不紊的處理早朝沒商議完的政事。
散朝的時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復雜。
許宴知最后一個離開,李忠明他們在殿門外等她,什么也沒問只是陪她一起出宮。
分別的時候眾人對她欲言又止,到底是沒開口,各自散開。
許宴知突然出聲:“你們忙嗎?”
“能不能……陪我待一會兒。”
所有人都沒說話,朝她折返回來。
許宴知再沒開過口,所有人陪著她什么也沒做,只是靜靜待著。
她沒有流淚,只是眼圈有點紅。
良久終于聽到她低啞的聲音:“黎仲舒有來信嗎?”
李忠明回答:“有,報了平安,還有一些瑣事?!?/p>
“什么時候回來?”
洪辰溪:“應該快了?!?/p>
顧月笙走過去將手搭在她肩膀按了按,“會沒事的。”
她淡淡扯出一抹笑,“好?!?/p>
那日之后許宴知時常宿在宮中,親自為靳玄禮侍疾,代為處理朝政。
靳玄政回京時才得知靳玄禮病重之事,他跪在靳玄禮床邊,拉著靳玄禮的手哭著說:“對不起,父皇,是兒臣來晚了?!?/p>
“父皇,是兒臣的錯?!?/p>
“是兒臣任性非要去牁州,父皇責罰兒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