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下午我要去大理寺瞧瞧陸大人,你去么?”
她搖頭,“我晚些時辰再去?!?/p>
“成,”他又道:“陸大人的差事壓在你身上,你若有何不明白的,盡管來找我?!?/p>
她笑,“那是自然?!?/p>
……
“這是君山銀針?”沈長安聞香后輕抿茶水,問道。
她點頭,“若喝不慣還有別的?!?/p>
沈長安笑一聲,“不必換了?!?/p>
他又道:“周祺興你打算如何處置?”
許宴知指尖點了點魚缸水面,三兩波瀾引小魚浮動,她道:“他還有用?!?/p>
水露攀上她指尖,她輕捻了捻,繼而又道:“且此時換了他何人來頂禮部尚書之職?”
她又隨手拿過一旁魚食缽,零星幾點魚食散進水中,她調(diào)笑道:“這小金魚便是他送的。”
她低眉垂首間淡了笑,“有些事我不好出面,得由他來,官場上這些人情往來他懂,該由他來?!?/p>
沈長安微微蹙眉,“可此事確實是因他而起,還拖累了陸大人?!?/p>
“自是不會輕饒他,”她側(cè)頭朝他勾唇淡笑,“他的案子由都察院來查,我會看著辦的?!?/p>
沈長安眉宇松了松,卻又突然想到什么復(fù)而又蹙,“京城就是這樣,好事壞事傳的都快。”
她聞言眉頭輕挑,“你又聽說什么了?”
他將茶盞一放,竟有些憤憤,“你早上暫代副都御史之事才下公文,下午流言蜚語便來了?!?/p>
“他們說你是早就覬覦副都御史之位,眼下陸大人被大理寺收押,正好稱了你的心意。”
她輕嗤,“這是說我有意陷害陸大人?”
魚食在她指尖被碾碎,她眸中清寒,“楊祿起的事,我反倒成了罪魁禍首。”
沈長安諷道:“京中不是向來如此么?誰得益最大便將矛頭對準誰,眼下看來確實是你得益?!?/p>
“這算什么得益?不過暫代一職,又不是長久之事,何來得益?”
沈長安:“他們只管瞎傳,誰會多心想想此事有多荒唐?”
他又道:“所說都是無稽之談,但這樣的流言蜚語多了就不是流言蜚語了,總會有人把假的變成真的?!?/p>
許宴知:“知道了,我會多留意的?!?/p>
她又靜了片刻,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朝中誰得益最大?當真是暫領(lǐng)了副都御史差事的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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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想,楊祿此舉當真只是因黨爭才對陸大人下手的么?會不會是因陸大人無意摻合到了什么事引楊祿對他下手?”
沈長安端起茶剛送至嘴邊又停下,“可楊祿眼下的情況也算不上有多好吧?”他說完想飲茶卻又再次停頓,“楊祿彈劾周祺興受賄時只說自家鋪子的掌柜犯了糊涂事對周祺興行賄,他算是自損彈劾,頗有幾分大義滅親的意味,真要說他得益,無非就是他名聲比你好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