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嘉禾本想發(fā)作,治她不敬之罪,可靳玄禮卻不曾開口責(zé)怪,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怎么樣?”
許宴知沒急著開口,淡掃一眼靳玄嘉禾。靳玄禮會意,“李公公,帶嘉禾去上藥?!?/p>
李公公領(lǐng)命,帶著不情不愿的靳玄嘉禾出去了。
“瑞陽王直白,直言刺殺與他無關(guān)。我誘他出來,他也知道我的意圖?!?/p>
“你拿什么誘他出來?”
許宴知不言語,默默喝茶。
真是瘋了。
靳玄禮蹙眉,喝道,“胡鬧,刀劍無眼,真丟了命朕如何跟太傅交代?”
許宴知渾不在意,笑瞇瞇的,“怕什么,我心中有數(shù)。瑞陽王既出箭救我說明他的話確實不假,我估計背后之人也不曾想瑞陽王會如此直白吧?”
靳玄禮斜她一眼,“不是未曾想過瑞陽王直白,而是算準(zhǔn)了瑞陽王不會見你,他唯一的疏漏是未料到你竟拿自己做餌,命都豁出去了?!?/p>
“你可曾想過倘若真是瑞陽王要殺你,若是旁觀你被野獸攻擊也就罷了,你尚有活命的機(jī)會,若是他趁機(jī)對你出手,你又如何躲過他的暗箭和野獸?”
許宴知當(dāng)然想過,倘若瑞陽王那一箭射的不是野豬的眼睛,而是她,那她確實難逃一死??稍S宴知之所以拿自己做餌一則是她知道寧肆和姜祀離她不遠(yuǎn),二則她也在賭,賭瑞陽王不是幕后主使。
因為靳玄邕不傻,他人都未到京城就能刺殺朝廷命官,難免被靳玄禮懷疑手伸得太長。
她胡亂應(yīng)付,“這不是沒事嗎?圣上不必太過擔(dān)心。”
靳玄禮冷哼,沉默片刻又突然道,“你怎么招惹嘉禾了?一進(jìn)來就跟我告狀。”
許宴知聳聳肩,“她偷跑出來你不責(zé)罰?”
“朕就這一個妹妹,性子是頑劣了些,人不壞,我若是罰了,母后又要跟朕起嫌隙?!?/p>
“也是,太后娘娘向來不偏圣上?!?/p>
許宴知的話直白,大膽,卻不是虛言。
“母后一直懷疑是朕容不下玄煜,害了他的性命?!?/p>
“那圣上這么多年就從未解釋過?”
靳玄禮定定的看她,語調(diào)含著無奈,“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是很難輕易拔除的。”
許宴知無言,茶有些涼了。
李公公在外頭喊,說宴席準(zhǔn)備好了。
靳玄禮讓許宴知一同入座,她搖搖頭,說:“我要去找李忠明謝辭他們,跟著圣上規(guī)矩太多了,我受不住?!?/p>
靳玄禮作勢要踹她,她“嘿”一聲跳開,朝他揮揮手,“圣上息怒,我這就走,不礙您眼?!?/p>
“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