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見狀不再說話,將人領進去后就走到靳玄禮身側候著。
靳玄禮煩躁消散不少,耐著性子聽他們千篇一律的求情。
豈料并非求情,而是求證。
李忠明最先開口,“圣上,臣此來是有一事不明,望圣上能為臣解惑。”
“哦?”靳玄禮一抬眉,“說?!?/p>
“圣上,敢問許宴知一案是瞿國公主導還是圣上主導?”
李忠明言語直白,絲毫不加修飾,叫李公公嚇了一跳,偷偷去看靳玄禮神色,見他沒有怒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靳玄禮輕笑一聲,“渡危說過你說話做事不喜彎彎繞繞,果然如此。”
他繼續(xù)道:“是瞿國公主導如何?是朕主導又如何?”
李忠明直言不諱:“若是瞿國公主導,那刑部結案便是瞿國公授意,許宴知的問斬或許別無他法?!?/p>
“若是圣上主導,那便是刑部主動結案,這說問斬是圣上和許宴知的謀劃,我等也就不必擔憂了?!?/p>
靳玄禮笑一聲,“倘若真是瞿國公主導,你們又當如何?”
李忠明無言,眾人面色微變,洪辰溪道:“回圣上,我等自是會和瞿國公斗爭到底。”
“是嗎?”靳玄禮眸底一抹晦澀,“朕若救不了許宴知說明已然失了大勢,除此之外能和瞿國公勢力抗衡的就只有瑞陽王了。”
幾人心中一驚,連忙跪下,“圣上,我等誓死效忠圣上?!?/p>
御書房內溫壓一瞬下降,同殿外艷陽高照形成鮮明對比。
眾人不免后脊生寒,黎仲舒斟酌道:“圣上,許宴知并非坐以待斃之人,就算此結果真是瞿國公一手造成,她也會為自己謀好后路?!?/p>
顧月笙接話,“且圣上與她情誼深厚,定不會坐視不管,大勢仍由圣上掌控?!?/p>
殿內靜了片刻,靳玄禮笑了幾聲,“起來吧,渡危能有你們這群知心好友相伴也是難得?!?/p>
氣氛一瞬松散,眾人松了口氣站起身來。
靳玄禮提起筆,“下去吧?!?/p>
吳東澤還想再說什么就被陸凊一扯衣袖打斷,眾人一齊行禮退出去。
出了御書房,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一點一點將身上寒氣驅散,幾人神色都帶了些劫后余生的謹慎和后怕,洪辰溪眉頭微蹙,道:“看圣上的態(tài)度,渡危應該不會有事?!?/p>
黎仲舒點頭,“圣上雖未明說,但從神色態(tài)度可知他對渡危問斬一事絲毫沒有急切和擔憂,想必是謀劃好的。”
陸凊長舒一口氣,“果然伴君如伴虎,上一刻還笑,下一刻就變了臉色,說錯一句話都可能會沒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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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東澤喃喃一句:“誰說不是呢?”
李忠明:“先出宮吧,我去刑部看看渡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