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地磚上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她遲緩的走過去,眼睛死死盯著白布,不可置信的問:“這是誰?”
靳玄禮別過頭掩飾眼底通紅,“書嶼?!?/p>
許宴知腦中一瞬炸開,她遲鈍的想,書嶼,書嶼是誰?
書嶼是喬賦笙。
喬賦笙,字書嶼。
許宴知終于反應(yīng)過來,書嶼是喬賦笙。她一下踉蹌要往下跌,被靳玄禮一把扶住,她推開靳玄禮的攙扶搖搖晃晃往前走,她伸出發(fā)顫的手要去揭白布,可手停在白布上方遲遲沒動(dòng)。
許宴知不敢去看,不敢相信這具尸體會(huì)是喬賦笙,她僵硬的扭動(dòng)脖子去看靳玄禮,“你說他是誰?”
靳玄禮不敢看她的眼神,“渡危,他是喬賦笙,朕已經(jīng)。。。。。??催^了?!?/p>
許宴知雙眼通紅,終于逼自己揭開白布。
喬賦笙瘦了,也憔悴了,他這么愛干凈,怎么胡茬長出來了也不剃?他的臉上有幾道傷口,脖頸沾著塵土和凝固的血,許宴知不敢再往下看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她沒有歇斯底里只是看著尸體默默流淚。
呆滯良久,許宴知沙啞開口:“他是怎么死的?”
“他們找到瑞陽王的下落了,喬賦笙帶人親自去接。誰知軍中有奸細(xì)把消息漏給了景王,景王派人去截殺瑞陽王,利用地勢要困死他們,喬賦笙為護(hù)瑞陽王將自己的盔甲給了他,最后是喬賦笙帶了一隊(duì)人阻攔,用自己拖延時(shí)間讓瑞陽王殺出重圍。”
“喬賦笙本就有傷未愈。。。。。?!?/p>
許宴知猛地抬頭,“什么叫有傷未愈?”
靳玄禮艱難開口,“前些時(shí)日景王夜襲,喬賦笙反應(yīng)迅速帶人擊退敵軍,也是在那時(shí)負(fù)傷,”他閉了閉眼,“他不讓朕告訴你?!?/p>
“不愿告訴我,不愿告訴我。。。。。?!痹S宴知喃喃道,她抬起頭來:“我們沒有騙到他是不是?”
“他知道是不是?”她說:“是我蠢,之前我明明有所察覺的,是我不愿深想,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p>
“是我對不住他?!?/p>
“他才,他才多少歲,他怎么能死呢?”
“他是要做大將軍的人,他怎么能死?”
靳玄禮將她攬進(jìn)懷里,“渡危,不是你的錯(cuò)?!?/p>
許宴知死死扯著他的衣袖,“為什么呢?”
“我已經(jīng)離他這么遠(yuǎn)了,他還是死了?!?/p>
“是不是,”她有些喘不上氣,“是不是只要和我有關(guān)系就會(huì)死?”
“不是的渡危,不是的。”
許宴知靠著靳玄禮的肩哭了許久,最后靳玄禮用手劈在后頸讓她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