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許大人染病回府休養(yǎng),不知大人身子如何了?”
許宴知指腹摩挲著韁繩,語調有些慢,“無礙?!?/p>
“能在這里遇到大人,想必大人身子大好也能見客了,待明日下官親自上門拜訪——”
“蘇大人,”許宴知冷淡開口:“養(yǎng)病還需靜養(yǎng),這幾日許府都不見外客?!?/p>
“改日吧?!?/p>
那人短暫愣了一下,笑道:“既如此那下官就改日再登門拜訪許大人?!?/p>
許宴知一拉韁繩駕馬朝前走,經(jīng)過那人時她側頭一睨,“蘇大人,拜訪我就不必了,我這人不喜交際。”
她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那人聽到。
那人面色不改,恭敬朝她一拱手,“許大人盡興,下官就不多叨擾了?!?/p>
李忠明駕馬跟上去,“誰???我沒見過呢?!?/p>
洪辰溪道:“新進官員,蘇文栩,就任禮部?!?/p>
黎仲舒提著兔子耳朵晃了晃,說:“我倒是聽說過,聽到對此人最多的評價便是太會做人做事,處事圓滑得要命,能交際各方官員。”
許宴知捏一下韁繩,淡聲說:“太過鉆營?!?/p>
李忠明點點頭,“難怪你對他是那個態(tài)度?!?/p>
許宴知輕輕蹙眉,“倒也不是因為這個?!?/p>
“那是因為什么?”
先帝薨逝,新帝登基,朝堂上的瑣事忙得人焦頭爛額,許宴知為此長宿在宮中,約一月前的雨日,許宴知因長時間忘食久坐頭有些暈,屋外是擾人的雨聲讓她心中徒增煩躁,干脆放下奏折出去走一走。
走上長廊時恰巧撞見蘇文栩在和靳玄政說著什么,二人離得很近,沒說幾句就聽到靳玄政接連不斷的笑聲,她走過去和蘇文栩正對上眼神。
就這一眼,許宴知對此人的印象就不大好。
蘇文栩有一雙狐貍眼,嘴角總是微微上翹,這樣一雙精明又魅惑的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配上一身紅衣官袍又將他襯得有些艷情,膚色比常人要白一些,好似腰身也比常人纖細,活脫脫一只狐貍。
仿佛三言兩語就能惑人胡來。
“下官參見許大人。”
許宴知淡淡應聲,看向靳玄政:“圣上何事笑得如此開懷?”
靳玄政擺擺手,“沒什么,就是朕批奏折乏了,蘇愛卿就給朕講笑話解悶?!?/p>
“正好,朕也放松過了,不如先生來聽一聽蘇愛卿的笑話吧?”
靳玄政并不懶政,正如他說的放松完就回去繼續(xù)處理政務。
靳玄政走后屋檐下就只剩許宴知和蘇文栩兩人在,兩人并肩站著,誰也沒說話。
許宴知本無意聽什么笑話,在檐下觀雨站了一會兒,欲轉身離開。
“許大人再等一會兒吧,一會兒雨就要停了?!?/p>
“雨停后大人的心情或能好一些。”
許宴知一掀眼皮,盯著他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