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一天一夜,眾人皆疲累。
謝辭解釋,怕敵軍吃了敗仗狗急跳墻對他們出手,所以行路趕了一些。
待過了駐守關隘方才停歇。
也是在這時眾人才發(fā)覺少了個人。
“謝大人,許大人呢?”
謝辭漫不經心道:“哦,他有事先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
謝辭一聳肩,“我哪知道,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好過問?!?/p>
洪臣溪在謝辭身側坐下,平淡道:“他回軍營了?!?/p>
謝辭眼皮一掀,“或許吧?!?/p>
洪臣溪繼續(xù)道:“軍中出事了,不然他不會回去?!?/p>
謝辭大口咬著干糧,含糊不清的說:“我?。模┲??他肉(又)不告樹(訴)我。”
洪臣溪定定看謝辭一眼,“你不必瞞我,許宴知一向如此。”
謝辭就著水咽下嘴里的東西,“那你也不必再問我了?!?/p>
“我答應他的事,我不能食言?!?/p>
“洪大人你也莫要為難我。”
謝辭又喝一口水,說:“許宴知的性子你我都知道,他決定了的事誰也勸不了,我能做的就是讓他后背安心?!?/p>
“洪大人是把許宴知當朋友的吧?”
洪臣溪垂眸不言,謝辭繼續(xù)說:“許宴知挺煩人的,真的?!?/p>
“會同我斗嘴吵個不停,會把我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會時刻擔心我被柯簡之針對,會嘴硬不讓我擔心他?!?/p>
“最最煩的,是他總是報喜不報憂?!?/p>
“你說,他是不是挺煩的?”謝辭笑意勉強,故作輕松地說:“他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洪大人也深受其擾吧?”
洪臣溪抿了抿唇,答非所問:“許宴知同我說過,他很慶幸能有你們這群朋友?!?/p>
謝辭笑一下,后迅速翻涌酸澀,他垂首壓了情緒,說:“他說他要回去,因為軍中出事了?!?/p>
“他不想讓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我如他所愿不去問?!?/p>
“戰(zhàn)場兇險,我是他兄弟本該陪他一起,他雖沒說出口我卻看懂了他的眼神?!敝x辭語調低沉,“他需要我回去,回去替他護好許太傅?!?/p>
“洪大人你知道嗎?我當時真想給他一拳,告訴他自己的父親自己護,可是我不能這樣,我不能讓他腹背受敵?!?/p>
“所以我必須回去替他復命,替他護住許太傅。”
洪臣溪頷首:“我明白?!?/p>
謝辭起身拍拍衣袍往前走,又突然頓步,心口猛烈洶涌的酸澀和難過叫他一時難以承受,他扶住一旁樹木,垂首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