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雪,今早便堆得厚。
一玄衣男子將院中積雪踩得沙沙作響,又轉(zhuǎn)身跨上長廊,順著長廊到屋檐下,抖抖身上的飄雪才邁步進去。
“大人,該醒醒了?!?/p>
許晏知揉揉眉心,從書案前站起身來,扭了扭酸澀的脖頸,又覺腰脊一陣酸痛一手扶著腰,一手還揉著后頸,道:“我睡了幾個時辰?”
付白想了想,回道:“兩個時辰吧?!?/p>
張戩在他身后端著一碗什么進來,見許晏知醒了就快步上前,將手里的碗遞給她,說:“大人,阿桃姑娘來過,見你睡著就沒打擾你,讓屬下時時溫著這粥,你醒來就能喝了?!?/p>
許晏知接過來一看,是用青菜和玉米做輔蝦仁做主熬的粥。
溫度剛好,想必張戩也是時時盯著的。
“你們吃過了?”許晏知問。
張戩和付白點點頭,張戩臉有些紅,撓了撓腦袋,說:“阿桃姑娘來的時候也給屬下們帶了點,屬下們都吃過了,大人快吃吧?!?/p>
許晏知端著碗走到門邊,倚著門框吃粥,又想起什么,說:“吳大人那邊有什么消息?”
付白回道:“吳大人傳過信來,說準備的差不多了?!?/p>
張戩也說道:“陸大人來過,見大人睡著就讓屬下同大人說一聲,暗探舊部人齊了,這些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p>
許晏知點點頭,“知道了?!?/p>
她又問一句:“宋大人呢?”
“在他院中當值呢。”
話音剛落,有人來通傳,說吳大人和陸大人請她去一趟。
許晏知將碗放下,正了正官帽,理了理衣袍,跟著小吏前往。
一到正堂,許晏知就聽見牛文柯趾高氣揚的聲音。
“二位大人這是想做什么?下官公務繁忙,就不與二位大人閑聊了?”
許晏知先一步上前攔了正要走的牛文柯,含笑道:“牛大人再忙還能有兩位副都御史忙嗎?來都來了,不如聽聽有什么事兒,說不定還要指望牛大人幫幫忙呢?!?/p>
牛文柯聞言眉毛挑得老高,嘴角翹著盡顯得意,嘴里卻是說:“許大人言重了,下官能幫上什么忙呢?!?/p>
吳東澤在一旁冷冷道:“是得讓牛大人在場,不然到時處置了你的人,還要說是本官的不是?!?/p>
牛文柯面色一僵,沒好氣道:“吳大人此話何意?”
陸凊開口說:“牛大人手底下的暗探,手腳不干凈啊。”他有意將話說得意味深長。
吳東澤接話:“本官查到你手底下的幾個暗探手腳不干凈,利用探查官員之職盜取官員家中財物。”
牛文柯冷笑一聲,袖子一揮,說:“不過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罷了,吳大人何必小題大做?這些官員都不曾在意丟失過什么,吳大人何必計較這么多?”
許晏知在一旁聽得忍不住鼓掌,笑著說:“牛大人,你好會為官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