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良久,腰背酸痛不斷刺激著大腦,雙手抬起微微發(fā)抖,有汗從額頭順著臉頰滴落。
“渡危,”從屋外傳來吳東澤的喚聲,他走進(jìn)來瞥一眼陸戎珵就很快移開,他含笑道:“暗探又新招了一批人,身份家世可有送到你手上?”
許宴知將筆擱下,淡笑回應(yīng):“我看過了,都沒問題?!?/p>
吳東澤點(diǎn)頭,又從袖中拿出一本奏折遞給她,“你看看這個(gè)?!?/p>
奏折所寫洋洋灑灑皆是批判朝乾堂不該開設(shè),一番有失偏頗的利弊分析最后由破壞祖制有違綱常為結(jié)尾,通篇將朝乾堂貶低得一無是處。
許宴知微一抬眉,“這是從何而來?”
“地方上一位挺有威望的學(xué)者趁巡邊御史途經(jīng)時(shí)上書的?!?/p>
吳東澤繼續(xù)道:“除了這個(gè),還有一冊是諸多和他一樣反對開設(shè)朝乾堂的學(xué)者留下的姓名且都有指印?!?/p>
“我在想若這群學(xué)者不解決,那遲早會卷起更多反對的意見,大多數(shù)人都在人云亦云,這是不好把握的。”
許宴知靜了一瞬,望一眼吳東澤又用余光略過陸戎珵,道:“是該解決,這種事直接鎮(zhèn)壓只會適得其反,須有人親自前往查探事情的根源?!?/p>
她一勾唇角,笑意不深,“吳大人覺得誰去合適?”
吳東澤蹙起眉,苦惱狀一扶額頭,“誒喲,這怕是難抽出人手,空閑的沒資歷,有資歷的又沒空?!?/p>
許宴知順著他的話,道:“那就小陸去吧?!?/p>
吳東澤看向陸戎珵,有些猶豫,“小陸?他……這,你這邊方便嗎?”
“我有何方便不方便的,”許宴知笑意淡淡,“吳大人不是也沒有人選么?”
吳東澤點(diǎn)頭道:“那成,就讓小陸去,”一指陸戎珵,似是才發(fā)覺他躬身姿勢,不解道:“他這是……”
許宴知淡淡道:“小陸,同吳大人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陸戎珵艱難開口:“是,大人?!?/p>
吳東澤笑呵呵的:“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處理公務(wù)。”
“吳大人慢走。”
吳東澤先走出去,陸戎珵動作遲緩費(fèi)了一番力才直起腰,雙腿發(fā)麻腳底作痛,他忍著腰背不適一步步退出去。
臨到門邊時(shí)又聽許宴知幽幽一句:“檢舉信交給吳大人。”
“至少吳大人不會來問我有何意見。”
陸戎珵深吸一口氣,“是,大人。”
他走出去,候在門外的吳東澤就上前攙扶他,低聲道:“先回去?!?/p>
陸戎珵抿抿唇,輕拂開吳東澤的攙扶,腳步緩慢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