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隨口敷衍:“嗯嗯嗯,沉穩(wěn)沉穩(wěn)?!?/p>
許宴知極快的穿好衣裳,散落的青絲被她隨手拿過發(fā)帶束起馬尾,她邊扎邊問:“大鵝養(yǎng)在哪?”
“快點,我?guī)闳??!?/p>
何元和宋雪同時后退兩步,許宴知手一撐翻上窗臺跳出去,“走走走,正好餓了?!?/p>
許宴知在后山忙著抓鵝,李忠明尋遍學(xué)宮沒找到人只好去給虛清問禮,二人面對而坐品茶,身側(cè)圍欄外便是漫山雪景山林,郁郁蔥蔥卻又覆蓋白雪。
虛清端著茶杯慢悠悠開口:“這個時候京城怕是剛剛?cè)攵?,云清學(xué)宮已經(jīng)下過好幾場雪了?!?/p>
李忠明飲一口熱茶,只覺暖到胃里去,他舒服的瞇了瞇眼,笑道:“難怪渡危讓晚輩多準備些厚衣裳。”
“對了,晚輩方才尋了許久都沒找到渡危,這個時候他會去哪呢?”
虛清聞一聞茶香,悠哉道:“不在學(xué)宮那定是又去后山皮去了?!?/p>
李忠明有些好笑:“這后山到底有些什么,他這么喜歡去后山?!?/p>
虛清淡笑,一捋胡須,“有我養(yǎng)的雞、鴨、鵝,有她種的花,我種的樹,有些喜歡親人的動物?!?/p>
李忠明又想到什么,問:“先生不怕渡危又去偷您養(yǎng)的雞嗎?”
“怕什么?養(yǎng)來不就是給她吃的?”
李忠明一愣:“那為何……”
“若不管著些,沒幾日就被她吃光了?!?/p>
“原來如此?!?/p>
虛清笑著:“我新養(yǎng)了鵝,這個時候她怕是在滿山跑著抓鵝呢?!?/p>
李忠明笑而不語。
兩杯茶下肚,虛清直言問他:“渡危這次回來是你的意思吧?”
李忠明點頭:“正是晚輩?!?/p>
虛清輕輕一嘆:“你也看出來了?!?/p>
李忠明神色凝重,“正是,晚輩越發(fā)覺得渡危狀態(tài)不對勁,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yīng)該讓他回來一趟?!?/p>
“這孩子自小就比旁人心思重,最容易積郁于心,她在京城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我也在之后聽笙兒說過了,換了旁人怕是撐不到現(xiàn)在的?!?/p>
“好好一個活潑兒郎,去了京城就成了這副模樣,早知道我就該攔著她去這吃人的京城?!?/p>
李忠明無言以對,只是靜靜聽著。
虛清繼續(xù)道:“眾人只道她年少有為,年紀輕輕位居高位,何人悲她失去雙親、至交?”
“好在她身邊還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