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見見張勝?!?/p>
許宴知與何金元到府衙牢獄時張勝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依舊靜靜坐著,一言不發(fā)。
許宴知隔著牢門望他,“柳玥,你對不住她?!?/p>
張勝原本目光呆滯,在聽到柳玥二字時才有了些光亮,他嘴角扯了扯,“是她對不住我?!?/p>
“是嗎?你可知繡坊東家與她清清白白?你可知劉偉想要欺侮柳玥?你可知因你的不理智和不信任害了一個勤勤懇懇溫順賢淑的女子?”
許宴知的話刺激到了張勝,他猛地站起身來,猛瞪眼望她,手大力拍打著牢門,“你騙我!你騙我!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冷笑,“本官為何騙你?”
她繼續(xù)道:“劉偉一心想搶占柳玥,被柳玥拒絕后懷恨在心便有意在你面前編造柳玥與繡坊東家的謠言,你不信她,還將她的頭顱和四肢砍下,張勝,你可知她有多疼?”
張勝搖著頭,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整個人往后退,縮在墻角,面色慘白,雙手緊緊捂著頭。
“你不僅害了她,你還害了柳綠和柳意,只因是姓柳,你便殘忍殺害?!焙谓鹪釉挼?。
他又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招認(rèn)嗎?在柳綠的尸體現(xiàn)場,我們找到了你遺留的手巾,手巾上繡的是個‘勝’字,是柳玥給你繡的吧?!?/p>
許宴知聞言淡掃他一眼,手巾一事,她并不知道。
她道:“你應(yīng)該承認(rèn),你誤會且傷害了柳玥?!?/p>
張勝突然哭出聲來,“是我,是我,都是我殺的,玥兒是我殺的,其他兩個姓柳的也是我殺的,我見不得那青樓女子頂著柳姓做次下賤之事?!?/p>
許宴知厲聲道:“那柳意呢?柳意只是個后廚幫手,她還是個小丫頭,她又做錯了什么?”
“就算她們有錯,你又有什么資格決定他人生死?”
張勝囁嚅道:“柳意,柳意,那個小丫頭像極了玥兒……”
許宴知眉頭一緊,隱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她甚至想不顧身份的打開牢門狠狠將張勝打清醒。
事實上,她也是這么做的。
“打開?!?/p>
何金元似是猜到了許宴知的想法,有些猶豫,“大人,恐怕不妥?!?/p>
許宴知哼笑,反問:“有何不妥?”
“本官自小干的都是不妥之事?!?/p>
“打開!”
“是,大人?!焙谓鹪獰o法阻止,也只能聽命于她。
片刻后隨行的獄卒個個冷汗岑岑,誰都沒料到許宴知瞧著清風(fēng)霽月,文雅矜貴,動起來手來卻是狠到骨子里去。
到底還是有所收斂,許宴知是收了力的。
她眸光還未來得及轉(zhuǎn)換,依舊冷厲,她就這么瞧著何金元竟叫他無端不敢直視,她說:“此案算是了了,本官不會在插手,之后的案件細(xì)節(jié)等收尾就由你們來做了?!?/p>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