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笑意清淺,“若我提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心思深,想借此對瑞陽王做些什么,此事要么讓別人提,要么就是讓他自己提?!?/p>
杜河霖啞然,他下意識也想到許宴知是想借此對瑞陽王出手,可偏生許宴知又將話徹底點破,反倒讓他心生歉意來,顯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許大人的意思是,明日早朝任由他們壓著,等瑞陽王自己開口?倘若瑞陽王不肯呢?”
許宴知反問:“他為何不肯?一個馳騁沙場的人能受得住京中拘束?眼下有了嶺南一事,他也算有由頭趕赴疆場,他若是錯過了這次,日后會不會有出戰(zhàn)的機會還說不準,他豈會錯過?”
杜河霖點點頭,“如此,明日我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杜河霖起身拱手一禮,“那我就先告辭了,兵部還有別的事要處理,若有機會,我必帶著小女親自向許大人道謝?!?/p>
許宴知含笑擺手,“杜大人無需多禮,救下令嬡也不是為了被答謝,我等為官自是要考慮政事,明日早朝還需杜大人多費心了。”
“自然,自然?!倍藕恿匦χ貞?yīng)。
杜河霖走后,許宴知這才喚了小廝進來將茶水換下去,又點了些菜。
許宴知再次起身倚到窗邊,指尖毫無規(guī)律的點著窗臺,她喜歡窗外的繁榮日常,吆喝聲似唱小曲兒一般蕩進人心,偶有清風拂過,她喜得瞇了眼,心里頭想著的是回府時該買些什么吃食去逗姜祀那只小饞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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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時不時進來上菜,瞥見許宴知慵懶倚著窗臺,身上還穿著赤色官袍,官帽被放在一邊,她低垂著眼望底下街景,也不知是被何物吸引了目光,她嘴角弧度不斷擴大,整個人如清風。
沅朝赤色官袍是四品及以下官員所穿,杜河霖是幕山紫的三品官袍,再往上就是二品的藏青,一品的墨色。
小廝暗自思忖,這位紅袍的大人是如何請的動三品的官員的?
“菜上齊了嗎?”張戩進屋問道。
小廝連忙回應(yīng),“回大人,齊了?!?/p>
張戩擺擺手,“齊了就下去吧,有人喚你再進來?!?/p>
“是是是。”小廝垂著頭退出去。
付白領(lǐng)著人進來,“大人,人來了。”
許宴知這才收回視線,回頭瞥一眼跟在付白身后的盡疏,語氣平淡,“謝辭說你近日總愛往外跑,你好歹是云清總觀觀主,成日在外晃蕩也就罷了,聽說你還同人打架了?”
盡疏雖年歲比許宴知大,可眼下氣勢卻沒有許宴知的足。
“是他們欺人太甚,不然我也不會隨便出手的?!?/p>
許宴知一抬下巴,“坐,”她繼續(xù)說:“你這幾日被騙了八回,被坑了五回,還被搶過一回,盡疏你忘了你要來京城的目的了?”
“我當你來京城就是為了給府衙找活干呢。”
盡疏訕訕,“你說我該見見人心來著,我便出去見見。”
“我讓你去見見人心不是讓你被騙騙人心?!?/p>
盡疏自知理虧,垂頭摸摸鼻尖,“你今日怎的有空見我。”
許宴知哼一聲,“再不見你一面怕是要被人騙得精光,實在不行住到我府上去。”
盡疏搖頭,“住在謝辭府上挺好的,他人幽默,同他相處不累。”
“同我相處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