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許宴知不光都察院、刑部兩頭跑下了值還得去欽天監(jiān)。
直至祭祀前一日,靳玄禮特準了假,讓她好好休息一日,也好準備祭祀大典。
左右無事可做,許宴知干脆去找東方令頤下棋。
盡管東方令頤并不想同她下棋。
“許大人,我很忙?!?/p>
“下盤棋也用不了多久?!痹S宴知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許大人若是清閑,倒不如自行出去逛逛。”
“可我只想同你下棋?!?/p>
“我喜歡清靜?!?/p>
“那下棋時我不說話便是?!?/p>
“……”東方令頤淡漠的臉有了些許松動,他頗為無奈的指尖一彎,妥協(xié)似的起身去端出棋盤和棋子,“只此一局?!?/p>
許宴知瞇眼一笑,“成?!?/p>
二人棋局你來我往,許宴知幾次三番抬眸掃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東方令頤淡淡問道:“你想說什么?”
許宴知咧嘴一笑,頗有得逞之意,“既是你問,我自然不好閉口不言?!?/p>
東方令頤落子的手陡然一頓,他抬眸去看許宴知,而她眸中玩味得意絲毫不掩,儼然一副“這可是你讓我說話的”神色笑睨著他。
許宴知落下一子,“你平日都是一個人下棋,為何不再找一人陪你?”
東方令頤并未很快回她,他停頓片刻,似是不想按照許宴知的節(jié)奏來,可又不得不應聲回復,片刻后他才道:“我喜靜?!?/p>
“換一個?!?/p>
“嗯?”
“換一個理由,”許宴知解釋:“這個理由不足以讓我信服?!?/p>
東方令頤眸中迅速閃過幾許困惑,“為何不信?”
許宴知定定的望著他,輕一勾唇,“東方令頤,當真如此嗎?”
東方令頤默了,他不明白許宴知為何會對此有疑問,他只是喜靜而已,還能有何理由。
許宴知見狀沒急著再問,她垂下眼眸望向棋子,“我幼時頑皮,性子太鬧總是靜不下心來,于是我爹便教我泡茶,可我不喜歡喝茶,一點都不喜歡?!?/p>
她繼續(xù)說:“我爹并未逼我去學,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我面前泡茶,泡好的茶第一杯總是遞給我。”
“我一杯都沒喝,可我爹也不惱,依舊反復的泡茶,泡各種茶,一次又一次的把第一杯遞給我?!?/p>
“一連幾日,我面前都擺了許多杯茶?!?/p>
“終于有一日,我問他泡茶泡得不膩嗎?他朝我笑了笑,說你可以試試。那日是我第一次學泡茶,也是那日我才知道原來泡茶看似簡單實則很有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