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繁華地,也是是非地。
國雖因先帝治下強盛,尚無需擔憂外敵侵擾,但自靳玄禮登基以來朝堂政權分裂,各方勢力暗中涌動,長此以往終是禍端。眼下晉郕便是如此,在嶺南地界作亂實為窺探國力深淺,若因政權分裂無人顧及那便是晉郕來犯的最佳時期。
可晉郕不明白沅朝,縱政權分裂,朝中能用之武將不少,各方勢力皆有人手,高位者不糊涂,饒對內爭來斗去,對外又豈會馬虎?
說到底,不過是爭權,還不至讓國傾覆。
故而晉郕來訪,許宴知并不擔心在此事上各方勢力會有分歧。
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將重心放于楊祿。
許宴知有意讓楊祿知曉她與尤方祺、計容昇和莫原三人的約見,次日早朝又彈劾官員,皆是因一人而牽動許多,罪名也都為官員結黨營私,暗中交易謀利,雖未涉及楊祿,卻字字句句在點楊祿。
許宴知在等,等楊祿心虛主動去尋他們三人。
……
“大人,瑞陽王差人送信?!?/p>
“嗯,”許宴知頓筆,接過信來。
付白在一側為她倒茶,“大人,出什么事了?”
許宴知捏捏眉心,“去備車?!?/p>
付白當即應聲,“是,大人?!?/p>
茶室幽靜,陣陣茶香。
四周環(huán)山伴水,輕紗帷帳。
魏堇在前領路,“許大人近日好生風光。”
許宴知輕笑,“若是被人編做戲文也能稱之為風光的話,那這風光我寧愿不要?!?/p>
“未必是壞事。”魏堇不深不淺瞧她一眼,他將紗帳撩起側身輕一垂首,“許大人,請?!?/p>
許宴知回之頷首,邁步進去。
靳玄邕今日所穿為武服,墨色暗紋織銀交領衣袍,皮制綁帶護腕,腰間革帶樣式簡單輕便,并未佩戴玉佩飾品。
一旁還立著弓箭,大抵在她來之前靳玄邕在射箭練武。
茶案上有一局殘棋,靳玄邕執(zhí)棋之手撐在膝上,垂目于棋局。
“王爺好雅興?!?/p>
靳玄邕輕哼,將手中棋子扔回棋缽,抬眸看她,“若真有好雅興,本王就該去西院聽戲的?!?/p>
許宴知落座一哂,“王爺找我來想必不是為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