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一陣沉默。
片刻后許宴知率先開口:“我爹的事沈大人有何看法?“
沈長安搖搖頭,“我也沒明白為何許太傅會自請擔(dān)任考官,難不成是他知道了葛老不愿出山?”
她道:“我請動(dòng)葛老了?!?/p>
“那為何?”
許宴知垂眸望著茶湯,“我還沒與我爹談過,沒問過緣由?!?/p>
“你在擔(dān)心什么?”
許宴知被這句話問住,遲遲沒能回答。
她在擔(dān)心什么?
或許是隱隱察覺到許昌茗是要犧牲自己保全她的不敢面對,亦或是她費(fèi)盡心力也做不到護(hù)住許昌茗的愧疚,二者交雜讓她不敢與許昌茗把話說開。
“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彼谖呛茌p,絲毫沒有說服力。
這話騙不過沈長安也騙不過她自己。
沈長安放下茶杯正色道:“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別扭也好愧疚也罷這都不是你逃避的理由,你許宴知不是會逃避的人,可偏生面對自己的父親就如此逃避,有什么話你心里想不明白就該去問清楚。”
“他是你爹,不是外人?!?/p>
許宴知苦笑,“正是因?yàn)樗俏业也挪恢撊绾蚊鎸?,我大抵猜到了他自請?dān)任考官是為了我,只是不清楚具體的原因,我該如何去問?”
“他不顧我的安排私自接下了這差事,那我到淮縣請葛老的意義何在?我本該生氣的可我又沒資格生氣,因?yàn)樗菫榱宋也湃绱说摹!?/p>
“我該刨根問底的追究緣由嗎?可這緣由無疑是刀子,它在扎向我的同時(shí)也刺傷了我爹,它在提醒我是多么無能,甚至護(hù)不了自己的父親。”
“它在警告我爹,他不護(hù)我我就會出事,這便是催命的符,逼他做出抉擇?!?/p>
“沈大人,我又該如何去問?”
“在接受無能為力的同時(shí)還要接受我爹會為了我而犧牲自己,這未免太殘忍了些,我不敢去問。”
沈長安一怔,默默為她添了茶,“可不問你當(dāng)真能讓此事在心里過去嗎?”
她自嘲哼笑,“這便是最可悲的,我做不到讓此事就這樣過去,可又在不敢面對中掙扎。”
許宴知喝完杯中的茶,她站起身來,“沈大人,我該回去了?!?/p>
她走至門口又忍不住道:“有人說我年紀(jì)輕輕卻心思深沉,我此刻倒寧愿糊涂一些,也好過左思右想把自己困住?!?/p>
“我該回府了,回到我爹身邊去。”
慧極必傷,明白太多的人總要不斷思慮,這便是無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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