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笑著敬茶,“那就恭賀王爺了?!?/p>
他抬眸一掃,“楊祿死了,柯簡之缺了臂膀,自是對你也有好處?!?/p>
她道:“是,托王爺?shù)母??!?/p>
其實不然,楊祿一死,重提改律的最佳人選就沒了,于當下而言并無多少益處,可若論長久,楊祿的死算是除了隱患,也重重折了柯簡之勢力,確有利處。
許宴知到底是選了長久,只能將改律一事后延。
“今日找你是想問問你對滁州之事的看法?!?/p>
“依我看來,滁州的兵變有些蹊蹺。”
“說說看?!?/p>
“雖說滁州地遠,是朝廷治下不及才導致民怨滋生,州府隱瞞民情拖延上報,民怨?jié)娞煸俦挥行闹思右岳?,會兵變不奇怪,可我總覺著哪里不對?!彼龘沃掳臀⒉[雙眸,“我總覺著時機不對,我朝國力尚強盛,對李郜而言并不是好時機?!?/p>
靳玄邕將書卷放置一側(cè),“未必。”
“新帝登基不久,朝中局面不穩(wěn),政權(quán)分裂,這恰恰是起兵造反的好時機,趁京中各方勢力爭斗無暇顧及地方,若手段高明野心大一些,會擁兵自立并不奇怪?!?/p>
許宴知靜了靜,又道:“那依王爺所言此事蹊蹺又在何處?”
“其實你說對了,只是并不全面。若本王是李郜,會選在這個時候培養(yǎng)兵馬擁兵自立,但不會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鬧出事端引朝廷生疑。眼下我朝政局雖不穩(wěn)但京中尚有能掌兵之人,本王會蟄伏,再暗中將京中的水攪得更渾,讓他們內(nèi)耗直到京中各方勢力皆有損傷再無人能掌兵,如此方能大成。”
許宴知擰眉,“王爺?shù)囊馑际钦f,李郜時機選對了但他太心急,謀劃不多且手段也不高明?!?/p>
靳玄邕端茶輕抿,淡淡一句:“故而如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她似嘆似笑,“難怪王爺對滁州之事并不在意。”
靳玄邕意義不明的瞧她一眼,“是秋了,殿試也快了?!?/p>
“本王記著當初春闈第一的傅淵并不要官職,只想?yún)⒓拥钤?。?/p>
“王爺?shù)故呛糜浶??!?/p>
“傅淵已是會元,不知此次能否得狀元名頭?”
靳玄邕會關(guān)注傅淵這并不奇怪,他為王爺也為武將,治下也多為少書之人,若要某事不可沒有出謀劃策之人,傅淵在春闈時奪得會元已然引起各家官員注意,若此次殿試又得狀元恐怕風頭更甚,多半會掀起一陣拉攏之風。
許宴知笑回:“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靳玄邕提及傅淵便是在坦誠告知他有拉攏之心,許宴知未明退讓也未言爭搶,只將話意模糊。
靳玄邕:“你對傅淵還有所慮?”
她垂眸淡笑,“只是在我看來,狀元與否同其秉性不等,我更注重其人本身而非他的功名。”
靳玄邕靜了一瞬,后口吻一輕半帶玩笑,“聽說你還有個姐姐,本王還真想見識見識你姐姐是何模樣?!?/p>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