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一挑眉,“意思是以你們的本事還達(dá)不到做斥候,更達(dá)不到主力人馬的水平,你們不過是被人當(dāng)做柴燒了?!?/p>
他一個響指,“這是哪?主營帳,若駐守之人沒點本事能來駐守嗎?你們呢?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嗎?”
“連訓(xùn)練都沒有多長時間吧?”
“你們到這來只會有一個結(jié)果,要么被俘,要么死?!?/p>
指縫的血凝固的太久,一時不好擦干凈,她干脆緩了動作,極有耐心的用帕子細(xì)細(xì)擦洗,口吻平淡如水,“誰會讓你們這樣的新兵去襲擊住營帳?除了送命沒有任何用處。”
那人面色煞白,逐漸回過味來,低低罵了一聲,“去他娘的余崇,把老子們當(dāng)什么了?”
謝辭勾唇,“余崇是誰?”
那人罵罵咧咧道:“我聽說他就是麓州人,還跟過他們麓州的一個大官?!?/p>
有人接話,“是刺史,他跟過麓州刺史?!闭f著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就是個叛徒?!?/p>
許宴知當(dāng)即明了,這余崇很有可能就是顧昶升所說背叛了張刺史的那個親信。
謝辭與許宴知相視一眼,他問道:“那你們呢?你們不是麓州人?”
“嘖,老子是滁州人。”
謝辭用帕子一打那人腦袋,“說話客氣點?!?/p>
許宴知接著問:“滁州人為何會被派到這兒來?”
“我們是新入軍營的,調(diào)到麓州來是為了歷練,可是沒多久這個狗娘養(yǎng)的余崇就讓我們來襲擊你們,余崇和你們這有個姓陸的勾結(jié),告訴我們營帳的所在?!?/p>
“這個雜碎說我們只要去了就是立功,而且主將不在,很容易就能打贏這一仗?!?/p>
“我說他怎么非要讓我們來攻打,原來就是想讓我們來白白送命!”
還未上刑話就被套出來,謝辭拿起濕帕子擦著血污同許宴知出了俘虜營,“聽他的意思,是余崇故意讓他們來送命的,為什么?”
許宴知搖頭,“不知道?!?/p>
“莫不是這些從滁州來的人得罪了他,所以被他哄騙來送死?”
她沉吟片刻,“余崇此前背叛張刺史,致戰(zhàn)局不利讓張刺史用死來護(hù)全城百姓,他這樣的人必有野心城府,這樣一場注定不會贏的戰(zhàn)事他不會不知道,我總覺得能有如此心計之人不會因幾個新兵的得罪就做出這樣的事來?!?/p>
謝辭點頭,“聽他們幾個的話來看,余崇眼下應(yīng)是在麓州的,這呂巖和余崇都來了麓州,宋將軍這一仗可不好打。”
“不好打也得打,朝廷的人馬精良,總不會敵不過偏遠(yuǎn)地州缺衣少食的兵?!彼f時一愣,后又想到什么,嗓音沉下去,“或朝中一開始就注意到偏遠(yuǎn)地州百姓的艱難,也就不會有這一仗了?!?/p>
謝辭拍拍她的肩,“事已至此,你我都別想了,先去換衣裳吧?!?/p>
許宴知垂頭看一眼衣袍上的血跡,抿了抿唇,“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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