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對欽天監(jiān)并不熟悉,只幼時頑皮時曾誤闖過,還差點將欽天監(jiān)的丹房給炸了。
那時先帝曾在欽天監(jiān)設了煉丹房,專門為他煉制丹藥,許宴知偷溜進去,見人煉丹也裝模作樣的往爐子里放藥材,豈料那爐子是點了火的,好在被監(jiān)正及時發(fā)現(xiàn)才沒讓爐子炸了。
她印象中的監(jiān)正,是個白胡須的老者,看上去似乎比虛清還年邁許多,一襲白衣還拿著個拂塵。
“許大人,請隨小人來?!?/p>
許宴知跟著他往里進,欽天監(jiān)似乎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只是院中多了個圓形的水池子,她沒太注意,只跟著他進了監(jiān)正的院子。
“許大人,請坐。”
這是一道清冽且年輕的聲音,與她記憶中渾厚低沉的聲音不同。
許宴知抬眼去看,只見眼前之人年歲與盡疏相仿,一襲白衣監(jiān)正衣袍,與老監(jiān)正不同的是,他手中并未拿拂塵。
“敢問監(jiān)正大人姓名?”
“東方,東方令頤?!?/p>
東方令頤與不說話的盡疏同屬一類,皆是清冷雅正的姿態(tài),盡疏眉眼是清明如山間清泉般的清雅,但東方令頤的眉眼有著盡疏沒有的平靜淡漠,好似看透一切的淡然,眸中波瀾不驚甚至毫無生氣。
許宴知瞥見桌上備好的茶,“東方大人愛飲金壇雀舌么?”
東方令頤垂眸掃過桌面,“許大人喝不慣么?”
許宴知含笑搖頭,“并未,只是想到一位故人,她也愛金壇雀舌?!?/p>
東方令頤并未深問,他定定望著許宴知,“許大人,今年的‘神官’就有勞你了?!?/p>
“許大人,每日下值后需到欽天監(jiān)來,我會一一教你如何做。”
“每日都得來么?”
“每日?!?/p>
“待到何時?”
“一個時辰半即可?!?/p>
“若缺了一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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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令頤淡淡道,“缺的那一日加在后一日上,一共三個時辰?!?/p>
許宴知啞然,“非得是我么?”
東方令頤神色不變,端起茶來,“由欽天監(jiān)選出的‘神官’不會變也不能變,除非許大人像洪大人一樣。”
像洪大人一樣?那不就是除非她死了,不然這‘神官’一位就只能是她,至少今年的春祭必須是她。
這也就意味著,若是有何外差,無論如何是輪不到她了。
許宴知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靳玄禮從中做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