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fā)抖的手用盡全力抓住劉文芩的衣袖,“若我……死……照……照顧好……我……爹……”她不斷嗆著血,血與眼角的淚混入枕芯。
許宴知到夜時(shí)都還在吐血,劉文芩瞧得心疼,卻又只能穩(wěn)下心神救治,謝辭領(lǐng)著魏岐?dú)獯跤踮s來,“劉太醫(yī),我把善毒之人找來了。”
魏岐正要上前把脈卻被劉文芩攔下,“我說癥狀,你診斷便是?!?/p>
魏岐只當(dāng)是宮中太醫(yī)不信他但救人性命要緊他便沒計(jì)較,魏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此毒本就兇險(xiǎn),再加之有過拖延更是難把控。魏岐與劉文芩直至過了子時(shí)才將許宴知體內(nèi)之毒悉數(shù)逼出,毒雖被逼出但因失血過多她仍需用藥看護(hù)。
劉文芩擦凈她面上的血,低低一嘆,“宴知,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往后你就有福了。”
劉文芩到底也上了年紀(jì),一整晚凝神太久,一時(shí)松懈下來身子有些不穩(wěn),魏岐扶著他出去,“他沒事了,只是還得靜養(yǎng)?!?/p>
付白失魂落魄的坐在臺階上,衣襟的血已經(jīng)凝固印入料中呈深色,他呆愣的盯著手上布滿的凝固血色,腦中還停留在許宴知毒發(fā)之時(shí)。
謝辭聞言拍了拍付白的肩,“你們大人沒事了?!?/p>
付白這才回神,立馬從臺階上起身。
“各位,容我們先進(jìn)去清理一二。”寧肆紅著眼朝眾人頷首,與姜祀一道進(jìn)去。
榻上之人平靜無聲,如紙一般輕薄的身子似是稍有不慎就會破碎,她就這么靜靜合眼躺著,面上的蒼白叫人心驚,一只手隱于被下,另一只手放于在榻邊,指尖有些紅,因有血跡凝固。
姜祀沒忍住又是一陣抽泣,寧肆擦擦眼淚按了按她的肩,“去擦擦少爺身上的血。”
“嗯,你去拿身干凈的衣裳,我替她換上。”
“好?!睂幩翍?yīng)聲出去。
等許昌茗到時(shí)姜祀正好替許宴知換好衣裳,她又喚了寧肆進(jìn)去端了血水自己抱著臟衣一道出去,迎面碰上趕來的許昌茗。
許昌茗瞥見姜祀懷中血衣不由心中一緊,姜祀一見許昌茗就壓不下委屈害怕,嘴一撇就又要哭,阿桃連忙摸摸她的腦袋,“乖,先別哭,去把藥端來?!?/p>
“好?!?/p>
許昌茗在門前頓了頓,對謝辭他們道:“一同進(jìn)去吧,你們也憂心許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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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齊朝他拱手,“多謝太傅。”
許昌茗坐在榻邊握著許宴知的手,將佛珠戴回她腕間,“好孩子,沒事了,現(xiàn)下受了苦往后就安穩(wěn)了?!?/p>
他這話不知是在安慰許宴知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謝辭拍了拍李忠明的肩,眼神掃過付白,他二人先一步出去。
“你們大人可有交代過你什么?”
付白道:“大人說無論救治如何,都要說她命不久矣?!?/p>
謝辭眉頭微蹙,“你們大人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付白搖頭,“屬下也不知,屬下進(jìn)去時(shí)大人已經(jīng)吐血了。”他凝神想了想,“大人當(dāng)時(shí)是喝了阿桃姑娘送來的藥,有些倦色,屬下出去之后沒一會就出事了?!?/p>
他悄聲問道:“大人,是不是阿桃姑娘送藥時(shí)疏忽了,被人換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