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起身拍拍衣袍往前走,又突然頓步,心口猛烈洶涌的酸澀和難過叫他一時難以承受,他扶住一旁樹木,垂首緩了緩。
他依舊背對著洪臣溪,“你知道嗎?許太傅曾寫信讓我陪許宴知過生辰,可是我陪不了他了?!?/p>
“戰(zhàn)場上九死一生,許宴知可能會死。”
“我比誰都希望他同我們一起回京?!?/p>
他打起精神來挺直了胸膛,揚(yáng)聲喊道:“歇的差不多了,該啟程了?!?/p>
有人問道:“謝大人,要不等一等許大人?”
“是啊,等許大人一起回京吧?!?/p>
謝辭胡亂擺擺手,“誰知道他上哪瀟灑去了,不等他了,他辦完自己的事自會回京的?!?/p>
他招呼著,“走了走了,啟程了?!彼砩狭笋R沒忍住望一眼身后來時的路心中暗道。
許宴知,你最好說話算數(shù)。
……
軍營內(nèi)宋盛仍未轉(zhuǎn)醒。
許宴知則是趁此時機(jī)排查軍中奸細(xì)。
她以宋盛的名義一一面見宋盛身邊親信。她見的第一個人是梁川,同覃仲、宋盛多年情誼。
“許大人,將軍他情況怎么樣?”
許宴知為他倒茶,“梁統(tǒng)帥不必心急,將軍已經(jīng)醒了,只是大夫交代需靜養(yǎng),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連覃副將都不得去看望將軍。”
梁川頓時松了口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又問:“許大人找我來是有何事?”
她正色道:“將軍醒了,但行動不便,又因中毒未解所以他特意交代下官找?guī)讉€他信得過的人去做一件事?!?/p>
梁川不疑有他,“什么事?”
“去尋一味藥?!?/p>
“藥?什么藥?”
“準(zhǔn)確來說是一株草,可入藥,此藥對解將軍的毒有奇效,”她說著輕抿一口茶水,繼續(xù)道:“梁統(tǒng)帥也知道,將軍受傷正是因?yàn)檐娭谐霈F(xiàn)了奸細(xì),所以尋藥之事只能交給身邊信得過的人去辦。”
“且大夫也說,若此毒不解將軍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梁統(tǒng)帥,此事就交給你了?!?/p>
梁川一口答應(yīng),“我與將軍多年交情,也該是我去,許大人放心吧,我定會為將軍尋來的?!?/p>
“那就有勞梁統(tǒng)帥了?!?/p>
“還有一點(diǎn),此事最好只有你我知道,我怕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會對將軍和梁統(tǒng)帥不利?!?/p>
梁川鄭重應(yīng)下,“我知道了?!?/p>
類似的說辭許宴知統(tǒng)共說給了五六位統(tǒng)帥將領(lǐng),除了參將袁志及營帥孔祥之外,其余人的反應(yīng)皆與梁川相同。
袁志對許宴知這套說辭多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