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脫了靴坐上窗邊軟榻,李忠明坐在她對面嗑著瓜子,“如何?”
許宴知朝窗外瞥一眼,“還不錯?!?/p>
“可以信嗎?”
“現(xiàn)在說不準(zhǔn)。”
李忠明遞給她一把瓜子,“他找我的那個案子我查了,那個叫蘇歸寧的的確失蹤了,走訪了周圍的鄰居,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重點是,沒過幾天蘇歸寧又自己回來了,眼睛瞎了一只?!?/p>
“問他什么也不說,還讓我們別多管閑事?!?/p>
許宴知撐著下巴,“那你怎么說,要查到底嗎?”
李忠明說:“查不查到底還得看傅淵的意思,蘇歸寧是他的朋友?!?/p>
“大理寺沒有那么多空閑處理這樣的事,這本該是衙門的差事。”
“那就如實同傅淵說,看看他的意思?!?/p>
李忠明見她領(lǐng)扣開著,問道:“上場了?”
“嗯。”
“難得?!?/p>
許宴知默一瞬,又道:“我在馬場動了手,對方估摸著是氏族子弟,連官都不放在眼里?!?/p>
“他都不認識你么?”
“不認識,應(yīng)該說他無所謂認不認識我?!?/p>
李忠明一驚,“這么囂張?”
“不然我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
“不是,京中真有這號人物?”
許宴知瞥他一眼,“京城是什么地方,權(quán)力中心?!?/p>
“這個地方的權(quán)貴只多不少?!?/p>
“我們沒遇到,不代表沒有?!?/p>
李忠明咂咂嘴,“其實我也遇到過不少,當(dāng)初來大理寺的時候,有很多案子沒人敢查,因為背后都有得罪不起的靠山?!?/p>
“嚴大人那樣正直的人在查這些案子時都要斟酌忌憚幾分,可想而知他們背后的靠山有多大?!?/p>
許宴知唇角一彎,“真要拼靠山,我的靠山如何?”
李忠明笑兩聲,“你這靠山可謂是頂了天了?!?/p>
她落目窗外街景,口吻淡下來,“那就拼拼看,誰能笑到最后。”
屋內(nèi)陷短暫沉默,許宴知開口說:“文大人病了。”
“他年紀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p>
李忠明拍拍手上的瓜子殼渣,端起桌上的茶牛飲,“本來就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前些時日還被氣了那么一遭,也是受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