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打在身上的悶響一聲接一聲,不多時后背便有血色印染。
高樓上的男人蹙了眉,身旁的公公冷汗直冒,匆忙跑下去,“沒眼力見的狗東西,下手怎的這般沒輕沒重?”
行刑的宮人動作一頓,連忙停手跪下請罪:“李公公恕罪,奴才們也是。。。。。。也是。。。。。?!?/p>
“是我讓他們不必收力打,李公公怪不到他們頭上?!?/p>
李公公聞言苦著一張臉,“誒呦我說小祖宗誒,你這又是何必呢本來圣上也沒想打板子的,你還非得給自己求來一頓板子。”
許宴知沒接話,問:“打完了嗎?”
那宮人被李公公瞪了一眼,結(jié)結(jié)巴巴道:“打。。。。。。打完了?!?/p>
她嘆聲又問:“老實說,還差幾下?”
李公公插話,“打完了,咱家方才數(shù)著呢,真打完了。”
他說著去扶許宴知,“大人,咱家沒騙你,打完了,”他下巴往上一抬,“大人要是不信就親自去問問圣上,圣上也瞧著呢?!?/p>
他又低聲補充一句:“大人有什么話也趁這個時候同圣上說清楚,總不好把誤會拖得太久?!?/p>
許宴知輕推開李公公的攙扶,站定對他一拱手,“有勞李公公代我同圣上說一聲,我停官一月,這一月中無召我就不進宮了?!?/p>
李公公無奈,“許大人,你這。。。。。?!?/p>
她淡笑一下,轉(zhuǎn)身往出宮的路走。
李公公沒法子,只得又回到靳玄禮身側(cè)將許宴知的話轉(zhuǎn)述給他。
靳玄禮瞇眼凝著她清瘦背影,冷嗤一聲,拂袖而去。
暮山紫的官袍遮不住浸出來的血紅,許宴知面色發(fā)白,唇色稍褪,抬袖擦擦額角細汗,挺直腰背走在官道上。
官道上頌妗在等她,見她走來連忙上前,“大人,這金創(chuàng)藥是太子殿下讓奴婢交給大人的。”
許宴知沒接,頌妗卻是直接掉了眼淚。
許宴知被嚇了一跳,“你哭什么?”
頌妗不肯說,哽咽著把藥瓶塞進她手里,“大人拿著吧,用了背上的傷才好得快?!?/p>
“好了,好了,”許宴知輕聲安慰,“我拿著就是,你莫要再哭了?!?/p>
見頌妗眼淚不停,她拿了錦帕幫忙擦眼淚,“你這小丫頭,被打的是我你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p>
許宴知將錦帕給她,拍拍她腦袋,“好了,你回去吧?!?/p>
頌妗后知后覺想起來丟人,紅了臉點點頭,“那大人記得擦藥,奴婢回去了?!?/p>
許宴知瞧著她離開才重新抬步,一到宮門口就見有不少人圍在一處等著。
她抿抿唇,抬手重新擦擦額角,“都圍在這兒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