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任性非要去牁州,父皇責(zé)罰兒臣吧?!?/p>
靳玄禮虛弱的笑著,“政兒沒錯,朕怪你什么呢?”
“傻孩子,父皇不怪你,也沒什么好怪的?!?/p>
“要怪就怪自己身子不爭氣?!?/p>
“回來了就好,可有受傷?”
“沒有,兒臣沒有受傷,”他額頭貼著靳玄禮的手背,哽咽著說:“父皇,您讓兒臣怎么辦?”
“兒臣,兒臣沒有母妃,不想再沒有父皇了?!?/p>
“父皇,兒臣求您了,不要丟下兒臣好不好?”
“父皇,兒臣舍不得您?!?/p>
“父皇,兒臣以后什么都聽您的,你別不要兒臣好不好?”
“政兒,”靳玄禮替他抹去眼淚,溫和的看著他,“是朕對不住你,往后的路要你自己去走了?!?/p>
“渡危,你來?!?/p>
許宴知走過去握上靳玄禮的手,“你說,我聽著呢?!?/p>
“渡危,政兒就交給你了?!?/p>
“交給你,朕放心?!?/p>
許宴知強撐起笑,“好,我答應(yīng)你?!?/p>
強撐的笑維持不住,她側(cè)過頭掉淚。
靳玄禮眼神有些散,他不由想到幼年時的場景,過去的喜怒哀樂、哭笑打鬧一幕幕浮現(xiàn),孩子氣的時候、貪玩的時候、一起打架的時候……
他嘆了口氣。
他也舍不得,卻沒有辦法。
人這一生本就是變化無常的,人之生死也無法左右。
“渡危,若有來生……”
“我不想生在帝王家?!?/p>
許宴知回應(yīng)他:“好,來世我們就做平凡人,在鄉(xiāng)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長大,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好……”
靳玄禮的手無力下垂,他慢慢閉上眼,將這短暫一生中的無奈和遺憾永遠埋在心底,隨風(fēng)而逝。
靳玄禮十六歲登基,二十九歲薨。
太子靳玄政登基,改年號景和。
景和元年,許宴知升任丞相,遵先帝遺命兼任帝師,輔佐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