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正喝著茶,挑眼一笑,“你要去見她么?”
洪辰溪搖頭,“不見?!?/p>
她垂下眼,“范旗玉沒殺過人,但她小小年紀(jì)便強搶他人夫婿,逼死了原配。她年紀(jì)小卻已然視人命為草芥,我曾在想,倘若她不是范旗方的妹妹,以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是明媚活潑的女兒家?!?/p>
洪辰溪為她添了茶,“你倒心軟?!?/p>
她輕笑搖頭,沒接話。
“溱州匪患算是了結(jié)了,我們也該回京了,洪大人難道還不想坦言嗎?”
洪辰溪輕放茶盞,“沒你想的那般復(fù)雜,不過是曾想過趁此了結(jié)罷了?!彼f得實在云淡風(fēng)輕,好似是在訴說旁人一般。
許宴知指尖一頓,“生死有命,便是這個意思么?”
“你不該逃,”她輕嘆,“你若就此了結(jié),太可惜了?!?/p>
太可惜了,她如是說。
洪辰溪靜了許久,“好。”
許宴知深深看他一眼,將茶盞放下,“不打擾你了?!?/p>
許宴知并非長篇大論,她只是說太可惜了。洪澤邢說過最多的便是,朽木不可雕也。他不止一次在想,若沒了他這個朽木,洪澤邢怕是會輕松些。
洪澤邢不需要孫兒,只需要能幫他得勢的工具。
“少爺,少爺?”洪林將他喚回神。
洪辰溪深吸一口氣,“怎么了?”
洪林嗓音低沉,“老爺又來信了?!焙榱钟行┎蝗淘僬f,洪澤邢每次來信全篇只有斥責(zé),無論洪辰溪做得好壞都是責(zé)備。
今日這封也是如此。
“不必看了,燒了吧。”洪辰溪嗓音輕渺,“之前的,也都燒了吧?!?/p>
洪林一愣,“少爺……”
“去吧?!?/p>
“是,少爺?!?/p>
燒了也好,也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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