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沒應(yīng)聲,靜靜坐著。
沈玉林也良久沒出聲,二人就這樣無聲對峙著。
一陣秋風(fēng)吹拂,伴著許宴知略微沙啞的嗓音,“去吧,我不攔你?!?/p>
她的嗓音發(fā)澀,如冬日枯木寒涼枯敗,落入他耳中是無盡的低落和妥協(xié)。
許宴知站起身來,徑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去吧,去找你的歸屬,我們這群人中總要有人是自由的,不能是我是你也好?!?/p>
“帶著我未能找到的歸屬去做你想做的事吧?!?/p>
“方才那句說你拋下我們的話是氣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不會攔你的?!?/p>
許宴知紅著眼咽下酸澀又飲了一杯酒,她輕笑出聲,“走了,今日的酒不好喝?!?/p>
“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回吧?!?/p>
“許宴知,”沈玉林叫住她,“謝謝?!?/p>
“都是兄弟,道謝什么的顯得生分?!?/p>
許宴知說完便腳步加快往山下走。
今日的山景不好看,今日的酒也不好喝,今日的心情差到極點。
阿桃緊跟在她身后,擔(dān)心的喚了她一聲,“少爺。。。。。?!?/p>
許宴知突然頓步,她蹲下身將臉埋進(jìn)膝間,聲音沉悶,“虛清老頭從前就說過我這人重感情,我當(dāng)時還不以為意,如今自己的好兄弟要走了才察覺自己有多難過?!?/p>
“阿桃,他說他不準(zhǔn)備回來了。”
阿桃心疼極了,她俯身輕拍許宴知的后背,安慰道:“人總有離別,莫要太難過了?!?/p>
許宴知低低發(fā)笑,她起了身繼續(xù)邁步往山下走。
自嘲的話激得阿桃心尖一顫。
她說,我哪里有歸屬呢?
阿桃有些無措,她明白許宴知因許昌茗私自接任考官一職的事耿耿于懷,他們父女倆至今還未得機會好好談?wù)?,許宴知便將所有郁悶心思壓在心中,今日又得知沈玉林出京去外疆不打算回來更是沉郁加深,她不知該如何勸慰許宴知。
虛清說得對,許宴知看似嘻嘻哈哈毫不在意實則最重感情。
所以他老人家讓寧肆和姜祀認(rèn)許宴知為主,似是主仆的情分抵不上親眷好友。
可虛清還是錯了,許宴知饒是連主仆情都在意,更何況她也沒拿姜、寧二人當(dāng)過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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