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肅正看她,“你莫要胡說八道?!?/p>
她輕抬眉,抖著肩膀在笑,“騙你的,我沒問過他?!?/p>
“他離京的時候都沒讓我去送,我連他何時走的都不知道?!?/p>
李忠明抿著唇,眉頭皺著,眼底隱隱浮現(xiàn)淡薄怒意,他緊緊盯著許宴知,她仍在發(fā)笑,滿是玩味。
半晌后李忠明泄氣一般嘆了嘆,“你如今說話總是真假參半,我快看不透你了?!?/p>
許宴知斂了笑意,垂下眼,“近日沿海不太平,圣上有意整治?!?/p>
她看了一眼謝辭,口吻有些涼,“謝辭已經(jīng)請旨前往了,”她挑了眉,隱有嘲弄,“他還想瞞著我,我們這一群人中他只瞞著我?!?/p>
李忠明開口解釋:“他是怕你——”
“怕什么?怕我攔他么?”
許宴知勾了唇,“他想要送死便去吧,我為何要攔著?人生不過數(shù)十載,我早晚也是要下去找他的?!?/p>
“我不攔著?!?/p>
李忠明低吼出聲,“許宴知!”
謝辭動作一頓,朝他們看過來。
李忠明迅速調(diào)整好面色,壓著聲說:“你知道他此舉為何,你也不必故意用刻薄掩飾擔(dān)心。”
她抬眼,“我可以幫他?!?/p>
“他想要立功接任大理寺卿一職,我可以幫他?!?/p>
“可他非要選這條刀口上的路?!?/p>
李忠明:“我們一直在刀口上。”
他緩下口氣,“渡危,你我不是一直在刀口上嗎?我們沒有哪條路好走?!?/p>
“三司改的律法尚未實(shí)行就又被扼在籃中,我們這條路不好走?!?/p>
“你我如今要同瑞陽王暗斗,這條路也不好走?!?/p>
“你渡危,一心希望能讓女子進(jìn)學(xué)堂為官的路更是難走?!?/p>
“沒有誰的路是好走的,謝辭也一樣?!?/p>
他又嘆一聲,“已經(jīng)有世家想定郡主的親事了,謝辭拖不得了?!?/p>
許宴知蹙眉,“他們二人不是求了旨意嗎?”
“只要沒成親,總是會有變數(shù)的,世家在找謝辭的麻煩,他頂著壓力誰也沒說,連我也沒告訴?!?/p>
“所以他必須要當(dāng)上大理寺卿?!?/p>
“為此不惜以身犯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