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吃了虛清養(yǎng)的大鵝,撒歡猴子似的漫山遍野跑,肩上的傷不管不顧,本已結(jié)痂蒸騰下來又開裂滲血,偏生還不收斂最后被虛清用雞毛撣子抽了幾下老實了。
李忠明也算切實體會到許宴知口中“學宮過往”到底是何場面,那還真是有些“壞”了。
許宴知被虛清擰著耳朵提溜進房中上藥,李忠明在屋外等了一會兒被宋雪喚走先去用膳。
“李大人,師兄在京城的官大不大?威不威風?”
“李大人,師兄在京城的家長什么樣?肯定很氣派吧?”
“李大人,師兄在京城是什么官???”
李忠明一落座周圍學子便圍上來問這問那,他爽朗一笑,說:“渡危是都御史,都御史你們知道吧?那可是管整個都察院的。”
“那可是正二品,渡危這個年紀就位居二品,自然威風得很?!?/p>
他又停頓一下,說:“許府嘛,嘖嘖嘖,那可不是一般的氣派,京中怕是沒幾家能比許府還氣派了。”
眾人聞言皆是靜默,李忠明還沒想明白眾人的反應是何意就聽何元問道:“那師兄在京城開心嘛?”
“師兄在京城受沒受委屈?”
李忠明一怔,他想回答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這兩問久久沒有應答。
眾人見狀心中都大抵猜到什么,氣氛一瞬凝固,屋外寒風刮過的聲音愈發(fā)明顯,膳堂內(nèi)連動筷聲都顯沉悶,宋雪出聲打破凝滯,“用膳吧,不是都叫喚餓了嗎?”
何元也附和道:“你們不吃我可吃了啊,餓死我了?!?/p>
此話一落,眾人紛紛動筷作勢搶菜,鬧來鬧去一片歡聲笑語。
“給我留點,”許宴知從外大步流星進來,嬉皮笑臉擠進來,“誒,嘴上說想我連飯菜都不給我留是吧?”
宋雪笑著給她遞上碗筷,“哪能忘了你啊,喏,那一小桌上是單獨給你留的。”
許宴知一撇嘴,“合著驅(qū)逐我呢,怎么不把桌子搬到屋外去讓我吹著冷風吃呢?”
何元一嗤,“你還陰陽怪氣上了,你那一桌還是師父下廚做的呢?你不吃我可去吃了啊?!?/p>
許宴知一聽高興了,端著碗樂呵呵走過去,再瞧清楚桌上的菜后笑不出來了,這桌上的菜清淡得不能再清淡了,她苦著臉坐下,仿佛霜打的茄子。
眾人憋笑到臉紅,也不知是誰最先笑出聲,引得眾人再也忍不住放聲笑出來,李忠明也笑得幸災樂禍,“誒喲,渡危,先生他老人家也是為了你好,別辜負了他老人家親自下廚的心意?!?/p>
許宴知皮笑肉不笑,“多謝你啊,對我這么刻薄?!?/p>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師兄,誰讓你不管不顧混耍了一日的?!?/p>
“哈哈哈,師兄……哈哈哈哈……報應啊……”
許宴知沒法子,被眾人盯著吃完了這一頓寡淡無味的飯,放下碗筷,腳下生風,頭也不回的出了膳堂。
李忠明用完膳去尋她卻四處沒找到人,最后是何元提醒道:“師兄在家里不是能閑的住的性子,這會兒怕是又貓在哪解饞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