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禮說設立國學堂的提議同大臣商討過了,大體沒什么問題,但要具體實施還需要再細化討論,年前應該會有好結果。
朝乾堂的學生多了不少,名聲也越來越大。
都察院在年前上報了一批貪官名錄,真要一個一個處置有些困難,畢竟貪腐之事僅由一個官員是做不到的,必然官官相護,關系交錯復雜,因牽連太廣此案拖了許久都沒了結,幸而靳玄禮態(tài)度強硬,此案到現(xiàn)在才有了最終結果。
靳玄禮下令處斬,在年前要將其斬完。
名錄上統(tǒng)共不過二十個官員卻大大小小牽連出了三百多名官員,重則處斬,輕則貶官,這個年有些人是注定不好過的。
離年夜還有十日,都察院終于停息,連帶著不斷抓人、審人連軸轉的大理寺也終于能松口氣,戶部倒是樂得不行,查抄的贓款都收入戶部和國庫,頂多也就數(shù)錢數(shù)得累些。
靳玄禮大手一揮,撥下豐厚軍餉讓邊關、戰(zhàn)前的將士們也能過個好年。
這十日里許宴知有八日是在府外游玩,第九日終于消停了,安生待在府里等著過年。
一大早阿桃就把許宴知從床榻上拉起來,喜滋滋的拿著一件楓葉紅如意暗紋金線繡廣袖圓領袍給她看,“明日過年你穿這件,新做的。”
許宴知被這紅晃了下眼睛,“誰的婚服?”
阿桃瞥她一眼,“什么婚服?這又不是正紅色,這是楓葉紅?!?/p>
許宴知懶懶支著腦袋,“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很大,”阿桃瞪她一眼,“我才懶得跟你說這些,總之你明日就穿這件,喜慶又好看?!?/p>
許宴知故意逗她,“那是不是還要鋪點粉、上點胭脂?”
阿桃眨眨眼,認真在想:“會不會被人看出你的女相?”
許宴知笑得發(fā)抖,“你還真想我上妝?”
阿桃沒好氣斜她一眼,抱著衣袍離開,“懶得理你?!?/p>
午后許宴知悠哉窩在貴妃椅里聽許言舟講他在學宮中的趣事,阿桃抱著個木盒走進來,“真是奇了怪了,這東西就好好的放在盒子里,怎么今兒一打開來就成兩半了?!?/p>
許宴知坐直身子去看,木盒里是喬賦笙當初給她的玉佩,現(xiàn)下從中間斷開成了兩半。
許宴知一怔,良久沒反應。
小廝跑進來,“大人,宮里來人了?!?/p>
許宴知心里莫名一沉。
宮里來的人是李公公,李公公一見許宴知就拉上她手腕,壓低聲音,“許大人,快跟咱家進宮吧?!?/p>
許宴知點頭答應,跟著李公公進宮。
進宮的路上許宴知什么也沒問,心越來越沉,似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宮殿。
到殿門口時李公公沒進去,他欲言又止的看著許宴知,最后只是嘆一聲。
許宴知意識到什么,她愣在門口遲遲沒能邁過門檻,直到殿內的靳玄禮說:“進來看他最后一眼吧?!?/p>
許宴知深吸一口氣,邁進去。
入眼便是地磚上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她遲緩的走過去,眼睛死死盯著白布,不可置信的問:“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