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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人對改律法一事不會再有異議的?!焙槌较f著落下一顆黑子。
許宴知手執(zhí)棋子,“蔣大人當真不會在朝堂出爾反爾?”
洪辰溪依舊平淡,“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放心,他不會?!?/p>
許宴知突然有些好奇,抬眸望他,“你同蔣大人是如何說的?”
洪辰溪錯開她的眼眸,指尖輕點了點棋盤,“該你了?!?/p>
許宴知落下棋子,“罷了,你若不愿說,我不問便是?!?/p>
“你來,不止為此事吧。”
許宴知指腹摩挲著手中的棋子,待洪辰溪的黑子落下后才將手中白棋落下,“你知道我所為何事?”
洪辰溪抿著唇,片刻后才道:“爺爺?shù)玫氖瞧?,”他停了一瞬,“與我無關(guān)。”
許宴知指尖一頓,“你多心了?!?/p>
“是嗎?”
他又補充一句,“他畢竟是我爺爺?!?/p>
許宴知姿態(tài)松懈了些,撐著腦袋落子,“那日在酒樓我有過些想法,但立馬打消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p>
“我承認,我對此有過一瞬想法,抱歉。”
洪辰溪眼眸輕垂,眸中如薄霧彌漫冷寂又難以消散,他嗓音依舊低沉,一字一句道:“我自知難以企及謝大人他們,倒也未曾深究。”
許宴知靜靜望著洪辰溪,他似遠山又如清竹,眼底總有濃郁低沉,可背脊挺直又散了郁氣撐起風骨。
許宴知搖搖頭,“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p>
“巖巖若孤松之獨立?!?/p>
洪辰溪一時忘了落子,良久后才如回神一般輕道:“謬贊了。”
許宴知不再執(zhí)棋,她站起身來清朗一笑,“不多叨擾了,我該回府了?!?/p>
洪辰溪掃一眼未下完卻隱隱能分出勝負的棋局,道:“你托我之事盡可放心,爺爺?shù)牟∫粫r半會兒怕是好不了,我已同圣上稟明,爺爺應(yīng)會解官?!?/p>
“多謝?!?/p>
許宴知出了洪府卻碰上一人。
正是春蒐比試那日見過的周兼夷。
“許大人,好巧,看來你的傷都好了?!?/p>
若是沒有那場比試,那她確實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