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中面色淡淡,抿一口茶,他輕緩道:“許大人,本官信你?!?/p>
許宴知一愣,她料想過韓偉中會對她說什么,可沒想到韓偉中開口只一句,他信自己。
她笑說:“韓大人,都是我朝官員,應(yīng)是信圣上才對。”
韓偉中搖頭,“本官從太后口中聽了太多圣上的錯處,已經(jīng)分不清是真是假了,但本官愿意信你,愿意信你口中的圣上并非昏君。”
許宴知認真道:“韓大人,若當(dāng)真如此,下官與太后還有什么分別,”她鄭重地,一字一句地說:“韓大人,路是自己選的,路上的風(fēng)景也是要自己去看的,旁人誤導(dǎo)不了,韓大人,在這條路上你會看到你滿意的風(fēng)景的?!?/p>
韓偉中端起茶盞朝著許宴知說:“許大人,以茶代酒,本官敬你一杯?!?/p>
許宴知也端起茶盞,碰杯時稍稍低了幾分,“韓大人,請?!?/p>
相較于韓偉中的坦然沈長安顯得有些焦躁,許宴知安撫道:“沈大人,此時入夜都察院無旁人,不必憂心?!?/p>
沈長安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許大人,本官……我今夜來了都察院,我的夫人會不會有危險?”
許宴知:“沈大人,太后黨羽中我也不是每一家都登門的,你可知我沒登門的那些大人是何下場?”
她說著往沈長安的茶盞中添茶,“大理寺去抄了家,因還在喪期所以大理寺都是夜里去的,很多大人都還不知道呢?!?/p>
“所以,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哪里還有功夫去危害沈大人的家眷呢?”
沈長安稍稍安下心來,“許大人,勞你如實相告,我等身為太后一黨,如今太后一走就選擇效忠圣上,我怕圣上心中會有什么想法。”
她道:“沈大人,實不相瞞,想法自然是會有,但能不能讓圣上打消這種想法那就得看沈大人是否是真心實意效忠圣上了?!?/p>
她放緩了語調(diào),“沈大人,你也知我與圣上親厚,圣上自不會騙我,那我更不會騙你?!?/p>
“圣上年輕,朝堂上沒多少是他的人,如今太后歿了,要肅清太后一黨的同時圣上也需要在這時有自己的人。我白日既親自登門,那便是代表圣上的意思去的,圣上是惜才之人也認為二位大人是有能力的人,所以,二位大人不必擔(dān)心此為計謀?!?/p>
許宴知手一攤,“我不妨再坦誠些,圣上缺人,需要像二位大人這樣的幫手,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倘若圣上不信任你們,你們昨夜就已經(jīng)被抄家了?!?/p>
她拍拍沈長安的肩,“沈大人,為官者需為國為民,為君者也需為國為民為天下,目標(biāo)既一致,何不將力使在一處呢?”
沈長安長呼一口氣,“你說得對,太后所為既不為國也不為民,我等就不必違背底線死忠于她?!?/p>
他舉杯,“許大人,我敬你?!?/p>
許宴知也舉杯,“沈大人,請。”
她又添了茶,朝他二人說:“二位大人,說起來我是晚輩,我敬二位大人一杯,我年紀輕,做事難免莽撞,日后還需二位大人多多提點?!?/p>
韓偉中笑著,“你若是莽撞,那天底下就沒有沉穩(wěn)人了?!?/p>
沈長安沒了方才的焦躁,整個人放松下來,也笑著說:“許大人,你還未弱冠吧?你如今年歲能有這等風(fēng)范屬實難得。”
阿桃此時敲門進來,給他們上了糕點。
許宴知招呼他們嘗嘗糕點,沈長安擺擺手,“不吃了,得回府了,回去晚了夫人該念叨了。”
許宴知調(diào)侃一句,“沈大人還真是疼夫人啊?!?/p>
沈長安耳廓一紅,“沒有沒有,”他起身拍拍衣袍,“那我這就走了?!?/p>
見沈長安要走韓偉中也作勢起身,許宴知將手搭在他手臂上,“韓大人,若是家中無事,不妨陪下官坐坐可好?”
韓偉中聞言便不動了,“你方才同沈長安都不曾用‘下官’二字,怎的還跟我這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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