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面無血色的躺在牢房床板上,他閉著眼一言不發(fā)。他手腕上纏著紗布,就這么無力的垂在身側(cè)。
許宴知踏進(jìn)牢房,道:“你為何想見我?”
蘇年眼皮動(dòng)了動(dòng),緩緩睜開。
“死之前想解個(gè)心中疑惑罷了。”
有獄卒給許宴知搬來椅子,她撩撩衣袍坐下,“你有何惑?”
“許宴知,你究竟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她倒是奇了,“這對(duì)你來說很重要么?”
蘇年坐起身來,背靠著墻,緊緊盯著她,“我只是不希望小侯爺在你這樣的人身邊做事?!?/p>
她笑,“我這樣的人?”
“我自認(rèn)看清了你是什么人,可那日剿匪之時(shí)我卻看不懂了?!?/p>
“我原以為你就是仗著家室恩寵的閑官,肆意妄為,萬事以自己為主??蔀楹纹悄??是你抓出了我?!?/p>
許宴知將佛珠拿在手中,用指腹一顆一顆劃過珠子,“你真正想說的,是我這樣與賀宏鳴一般無二的人會(huì)害了小侯爺?”
她垂眸,“蘇年,我與小侯爺之間不用你操心?!?/p>
蘇年冷笑,“你與小侯爺不合,人人皆知,難保不會(huì)對(duì)小侯爺出手?!?/p>
許宴知低低笑著,“我原也沒想過,你竟愚蠢至此。”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瞧不明白,小侯爺明白?!?/p>
蘇年猛地意識(shí)到,“你與小侯爺一直在演戲?”
她輕笑抬眸,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了話鋒,“為何尋死?”
蘇年垂了頭,“我總歸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晚?!?/p>
許宴知定定望著他,“倘若賀宏鳴不是刺史,你或許也不會(huì)在他手底下流落至此。”
蘇年愣了愣,后似嘲似笑一聲,“你知賀宏鳴秉性,又為何還要同他周旋?”
“自己送上門的罪證,我為何要拒絕?”
蘇年深深嘆一聲,之后又說:“范旗方這人極為謹(jǐn)慎,就算沒了我,你們也很難攻下旗山?!?/p>
“切莫掉以輕心?!?/p>
許宴知起身,淡淡一句,“多謝提醒?!?/p>
她出了牢房,蘇年又叫住她。
“勞你給小侯爺傳一句話,若有來世,蘇某愿早些與他相識(shí)?!?/p>
許宴知靜了片刻,“你可以自己親口告訴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