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銀子與宋盛的兵馬隊伍分兩路而行,許宴知和謝辭一道帶著銀兩于碼頭登船。
登船不過一個時辰,許宴知就面色煞白、胃中翻涌。
謝辭罵罵咧咧找船工問藥。
“不是我說你,你暈船怎么不早說?”
許宴知忍著惡心緩了口氣,“早說有何用?”
“我本就領命負責這批銀兩,銀子走水路我能不跟著?”
“且水路運送銀兩是最佳的法子,暈船我也得走。”
謝辭拍著她的后背幫她緩解惡心,“等回頭找魏岐配點暈船的藥,”他說著又嘆了嘆,“我說你啊,真是凈給自己找罪受。”
許宴知實在沒力氣同他鬧,“你饒了我吧,少說幾句?!?/p>
謝辭一聳肩,“成,你歇著去吧,我去巡視一圈,去瞧瞧看守銀兩的兄弟那邊有什么情況?!?/p>
“……嗯?!?/p>
從蓮河到福順幾乎快半月,許宴知這半月在船上昏昏沉沉,渾身沒勁兒,胃里吐得空空,又被謝辭逼著多少吃了點東西。
船工緩解暈船的法子效果不錯,對許宴知而言算是救命的法子了,謝辭玩笑言是這法子吊著許宴知的最后一口氣。
宋盛的隊伍素來行軍,沒了銀兩拖累腳程很快,他們提前一步到了蕓城,在官驛給許宴知他們留了信,直接趕往嵐州。
水路平順,一路無虞。
難受的只有許宴知一人。
謝辭一連吃了半個月的魚,叫苦連天。
“別叫喚了,你還能舒舒服服吃魚,我連魚都吃不下。”許宴知口吻虛虛道。
謝辭趴在船邊,“誒,到了,我看見碼頭了?!?/p>
許宴知長舒一口氣,“我活過來了?!?/p>
謝辭瞧她自上了船就一直沒個好臉色,往日紅潤不再,只余慘白,知道的是暈船身子不適,不知道的還以為病入膏肓。
在水上飄了許久,人都是晃的。
許宴知下船踩在地面上剛邁出一步就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
許宴知:“……”
想死,真的想死。
周圍都是船工,人來人往間就她跪在地上。
謝辭“誒喲”一聲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你沒事兒吧?”
“有事兒,你挖個洞把我埋了吧?!?/p>
謝辭憋笑憋得面目扭曲,最后實在沒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好了,沒人看到?!?/p>
身后押送銀兩的官兵齊齊道:“許大人,我們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