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茗笑著撫平她衣領的褶皺,“有些事還不是你該明白的時候。”
“我不是孩子了,為何不能告訴我?”
許昌茗依舊端笑,“不論到什么時候你都是爹的孩子?!?/p>
“爹——你又何必瞞我?”
“宴知,耐心些,時候到了你自會明白的?!?/p>
許宴知心尖一悶,唇齒溢出一抹冷笑,在周遭安靜的小亭內(nèi)格外明顯,隱隱帶著嘲諷和壓抑的怒意,她咬牙壓低了嗓音,似是強壓下心中翻涌的波濤,“我就該被瞞著嗎?”
“你們以為瞞著我就是為我好嗎?”
“我不需要!”
“宴知——”許昌茗伸手去拉她,卻被許宴知情緒上頭一把拂開,他看著自己被拂開的手一愣,垂下眼忍住酸澀道:“宴知,爹不知道你這幾日出了什么事,可是爹從沒想過要故意瞞你,只是有些事不該把你牽扯進來,這是爹這一輩的恩怨?!?/p>
“可是爹,你我之間的關系是不想牽扯就能不牽扯的嗎?”許宴知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她竭力壓制胸腔怒意,她不愿也不想將情緒發(fā)泄在許昌茗身上,她逼自己緩下口吻,是勸解又略帶幾分乞求,“爹,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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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茗眼眶一潤,錯開她的視線,“離席的時辰太長了,該回了?!?/p>
許宴知嗓音有些顫,“爹——”
“回吧,我不在府里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別一忙起來就不管不顧,要注意安全,注意身體?!?/p>
“要等殿試完了爹才能回府了,你萬事要小心。”
許宴知紅著眼來了脾氣,一言不發(fā)轉身離開。
她回了席位便一直喝酒,她本不想爭吵、不想發(fā)脾氣,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要走卻瞞著讓她最后一個知道,自己的父親也瞞著什么也不告訴她便壓不下火氣,桌上的飯菜沒動過,酒卻喝了一壺又一壺,旁人想勸卻不敢勸。
喬賦笙遠遠看著她實在心疼,可他不能不顧職責擅離職守,他側頭悄悄喚了李公公。
李公公見狀又通傳了靳玄禮。
靳玄禮今夜也喝了不少酒,他瞇了瞇眼去尋許宴知的身影,李公公伸手給他指了方向。
“她今夜怎么了?”
李公公搖搖頭,“圣上,要不要把許大人叫過來?”
靳玄禮看一眼席間同樣悶悶不樂的沈玉林,似嘆非嘆,“朕就算把她叫過來也解決不了他們之間的事兒,解鈴還須系鈴人?!?/p>
“那。。。。。?!?/p>
“派幾個人守著她便是,她想喝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