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郜受了傷,被余崇扯著衣領(lǐng)跪在地上,他高高舉起長刀來,眸中迸發(fā)出堅定的殺意。
許宴知拉著他的胳膊,“現(xiàn)在不是殺他的時候?!?/p>
他眸中死沉,“張大人的頭被他當做球來踢。”
許宴知一嘆,“他必定會死,可不是現(xiàn)在?!?/p>
余崇眼底動了動,偏過頭看她,“為何?”
“滁州兵變,他不是罪魁禍首,他在京城還有個主子,是柯簡之柯丞相?!?/p>
“他死了,人證就沒了?!?/p>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當考慮清楚?!?/p>
余崇垂下眼,終是放下長刀,抬腿一腳將李郜踢翻在地,找來繩子將其牢牢捆住,他定定望著許宴知,“以柯簡之在朝中的權(quán)勢你能讓他伏法嗎?”
“我非蚍蜉他非撼樹,我只信事在人為?!?/p>
“……好?!?/p>
李郜一擒,戰(zhàn)事告捷。
向朝中呈了捷報后,宋盛準備班師回朝。
滁州百姓仍被李郜蒙騙,對朝廷心有怨恨。
許宴知下放公文,將李郜隱瞞災(zāi)情之事以及之后慫恿百姓生變的真相公之于眾,她將當初扣下的大部分贖金和軍中部分糧草用于救濟滁州百姓,并承諾滁州雖遠但朝廷不會不管,終是穩(wěn)下民心。
在啟程回京的前一夜,全軍整頓。
顧月笙坐在火堆旁,許宴知提著一壺酒蹲在他身側(cè),伸出手戳了戳他因打斗留下的傷口。
顧月笙疼得“嘶”一聲,拍開她的手,“做什么?”
她笑,“還攔我呢,自己倒先受傷了?!?/p>
顧月笙沒好氣,“要不是時刻留意你的情況,我也不會一時不察被人砍了一刀。”
許宴知喝一口酒,又戳了戳他傷口。
顧月笙:“你有完沒完?”
“不就是攔了你一下,你還記上仇了?!?/p>
她聳肩,“哪里是一下?”
“你還真記仇是吧?”
許宴知盤腿坐下,“師父他老人家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