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之位該不該,不該是由旁人以身世來論,殿下是圣上的孩子沒人敢論,臣要同殿下說的,是拋開血脈,什么才該是太子?!?/p>
“太子為君者血脈傳承,可不單單是只有血脈就能當(dāng)好太子的,為上位者懂謀略,通文武,胸有山壑方能入眼天下,為百姓謀,為國事謀?!?/p>
“高位者不配,如何治下?”
“殿下在學(xué)宮所學(xué)治國策論,文書禮法,皆是為此。”
“臣聽說圣上為殿下請了武學(xué)教習(xí),殿下可知其意?”
靳玄政點(diǎn)點(diǎn)頭,“孤知道,就像宴知所說,孤為太子當(dāng)懂謀略,通文武?!?/p>
“殿下的心事,到底是什么?”
靳玄政眼眶一紅,環(huán)上她脖頸,“他們說,孤不是皇后所出,現(xiàn)下的太子之位也是因父皇沒有別的子嗣所以才輪得到孤來當(dāng),若日后宮中娘娘有了別的孩子,若身世好些必是能當(dāng)太子的,有了他們,孤就會被廢掉。”
“孤沒有娘,孤只有父皇,可父皇若有了別的孩子能當(dāng)太子,父皇就會不要孤了?!?/p>
“孤就是沒人要的孩子了?!?/p>
察覺懷中小人輕顫,許宴知將他摟緊安慰,“圣上怎么會不要殿下?圣上對殿下的疼愛不是因?yàn)榈钕率翘?,而是因?yàn)榈钕率鞘ド系挠H骨肉,為父者沒有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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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皇是帝王,書上皆言自古帝王薄情,為了君位不惜食子,宴知,帝王家真的能有親情嗎?”
許宴知抹著他的眼淚,“那殿下憑心而論,殿下覺得圣上會是書中那樣的帝王嗎?”
靳玄政哽咽著搖搖頭,“孤不信父皇是書上那樣的無情帝王?!?/p>
“那便是了,父子情誼殿下應(yīng)更清楚,圣上對殿下之心旁人不知可殿下應(yīng)該知道,你是圣上的孩子,圣上自是疼惜掛懷,雖常有嚴(yán)厲,可擔(dān)大任者誰能輕松?”
“你父皇這一生或會有別的孩子,但他既選擇為父就不會重蹈覆轍走先帝的路,他定會對自己的孩子疼愛關(guān)心,至于太子之位,臣不敢保證會一直是殿下,臣只知道能者居之,可就算殿下不是太子,也是圣上的孩子,沒人會不要殿下。”
“孤知道了。”
許宴知輕拍他后背,“殿下聰慧,自會明白臣話中之意?!?/p>
“孤會細(xì)細(xì)琢磨宴知的話的?!?/p>
從學(xué)宮退出來,許宴知斂了所有笑意,反手一記耳光打在靳玄政身邊的掌事公公臉上,她冷道:“誰給你的膽子挑唆殿下?”
公公當(dāng)即跪地求饒,“許大人恕罪,奴才是冤枉的,許大人明鑒啊?!?/p>
“冤枉?”許宴知冷睨,“殿下身邊不喜太多人伺候,唯有你常伴左右能說得上話,那些挑撥之言分明出自后宮,你又是得了誰的好處?”
“奴才真的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
許宴知沒了耐性,踩上他手指,“宮中娘娘不多,你不說,我也能知道。”
“饒命啊許大人,奴才說!奴才什么都告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