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知走時被柯簡之叫住,“許御史,聽聞你胞姐與喬統(tǒng)領(lǐng)的關(guān)系匪淺。”
她道:“關(guān)系再匪淺也只是故人之事,不知柯大人所問何意?”
柯簡之捋著胡須搖搖頭又瞇眼瞧她一眼,“許御史,對今日早朝之事有何看法呢?”
許宴知只是淡笑,“柯大人,下官不過小小監(jiān)察御史,這些事不該是柯大人該有所看法的嗎?”
二人相互試探,都不曾顯露自己看法。
許宴知笑問:“柯大人,下官倒是有一事相問?!?/p>
她說:“柯大人,下官曾聽聞一故事,這故事是這樣說的,從前有一富商之家,富商有兩個兒子,富商還有一最信任的管家。有一天富商因病故后,據(jù)其遺囑家產(chǎn)由大兒子繼承,可是二兒子不服便時常與其相斗,可笑的是富商的續(xù)弦也想霸占家產(chǎn),最最可笑之事,就連富商最為信任的管家都想分一杯羹?!?/p>
“柯大人,若你是富商,會有何感想?”
諷意太明顯,可柯簡之不露山水,“與其在意故去之人的想法倒不如重視眼下,許大人可曾想過,這家產(chǎn)爭斗之中僅有續(xù)弦一個后院女子,此女子是憑何而爭呢?”
許宴知一挑眉,“柯大人所言有理,下官當(dāng)真是受益匪淺?!?/p>
二人面對皆是笑顏,在分路而行的瞬間都收斂了笑意,面色略帶陰沉。
楊祿和王克正候著柯簡之,見他來便連忙將他扶上馬車??潞喼隈R車內(nèi)合眼養(yǎng)神一言不發(fā),楊祿和王克察覺其情緒不對便小心翼翼瞧著不敢多言。王克為他倒一杯熱茶,謹(jǐn)慎遞給他道:“大人,喝茶潤一潤吧?!?/p>
柯簡之緩緩睜眼,盯著王克遞來的茶盞半晌,猛地一抬手將其打掉,茶盞碎在車廂內(nèi),王克顧不得被茶水燙傷的手與楊祿一同跪在他腳邊請罪。
只聽柯簡之冷哼一聲,厲聲道:“不過黃口小兒竟敢諷我老夫為同家主爭財產(chǎn)的管家奴才!”
“他許家難道不是皇家的奴才嗎?許昌茗是教導(dǎo)皇室,說白了不也是服侍皇家的奴才!”
“以老夫的資歷,還輪得到他一個無知小輩來說三道四?”
楊祿暗自猜測柯簡之的怒火是由許宴知而起,試探著說:“大人,他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能懂什么朝局大事?要不是因他胞姐與圣上關(guān)系親厚,又有個當(dāng)太傅的爹爹,這監(jiān)察御史隊位置哪里輪的上他來坐?”
“大人,莫要為此小輩氣壞了身子?!?/p>
王克聽楊祿如此說便也跟著附和,“大人,那許宴知就是一無禮小兒,不值當(dāng)為他勞心費神?!?/p>
“該算一算了,我兒所受之苦少不了他在背后做手腳?!笨潞喼⒉[著眼,一副算計模樣。
楊祿說:“大人,輔佐許太傅共同主持之人下官已經(jīng)交代好了,這今年春闈,他許家不會好過的?!?/p>
王克問:“那瑞陽王那邊……可否要延后?”
柯簡之反問:“為何延后?若不是他,我兒豈會受此苦楚?”
他冷一笑,“這些債,老夫要一一討回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