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頭都沒抬,“看了你煩?!?/p>
“我還看你煩呢,誰稀罕?!?/p>
“不稀罕你狗叫什么?”
……
都察院。
“大人,你回來了,盡疏道長在里頭等你?!备栋子锨暗?。
“知道了,他可說有何事?”
付白搖頭,“屬下見他神色淡淡,不像有何急事?!?/p>
“知道了?!?/p>
許宴知進去時盡疏正立于窗邊,手中拿著書卷神色皆因書卷而動,此時日后退了不少,陽光透過窗戶撒進來正將他與書卷染了個徹底,盡疏一襲白衣道袍少了塵氣卻添了幾分書卷氣,好一幅閱卷染光圖。
許宴知竟一時沒忍心打破此刻靜謐。
似是察覺有人進來,盡疏這才抬眼去看,見來人是許宴知便揚唇笑了笑,“你來了?!?/p>
“你來找我是有何事?”
“沒什么,許久未見了,來瞧瞧你?!?/p>
許宴知落座后提筆,“你們當(dāng)?shù)朗康亩歼@么閑嗎?”
“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我只是來瞧瞧你近日面相如何,有沒有印堂發(fā)黑?。俊?/p>
許宴知嗤笑,“那你看如何?算沒算到我之前會有血光之災(zāi)?”
盡疏一聳肩,“你手上的傷怎么樣了?”
她抬手晃了晃,“你算算呢?”
盡疏道:“傷在右手,你如何寫字?”
“前幾日寫不了,這幾日還成?!?/p>
他又道:“瑞陽王從嶺南回來這名聲似乎更勝之前了,茶肆和路邊攤販隨處可見有人談?wù)摯耸?。?/p>
她眉頭一挑,“你還會在意這些?”
“自然是替你在意,你在官場自是不能與民親近,不像我等平頭百姓才是真正能聽見民心的?!?/p>
她輕笑,“那你說說看,你都聽見什么了?”
盡疏將書頁撫平放回原處,他落座后又將衣袍褶皺理平,他雙手置于膝上,神色認真道:“京城是繁華,可也有皇權(quán)顧及不到之處,我見過有人為了一兩銀子跪地磕頭,也見過有人一擲千金只為一時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