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刺骨,逼得人不由緊了緊衣袍。
“許大人?!?/p>
許宴知聞聲頓步,工部尚書楊祿跨兩步跟上來,“許大人,本官有一事想問?!?/p>
謝辭等人見狀先行一步。
許宴知笑笑,“大人請說?!?/p>
“太后壽辰本就迫在眉睫,何鷲峰的死,本官也深感悲痛??稍竟獾撍潞凸げ烤陀袇f(xié)同籌辦壽宴之責(zé),這事兒可耽誤不得,如今人一死,總要有個(gè)人擔(dān)了這職責(zé)不是?”
許宴知心下明了他的言下之意卻依舊神色淡淡一笑,“楊大人,官員任命之事可是吏部的事兒,你問不著下官啊?!?/p>
楊祿也笑,“許大人,謙虛了不是?本官知道你是圣上身邊的紅人兒,當(dāng)然了,本官也不會難為許大人,只是想讓許大人透個(gè)底,也安安工部的心啊?!?/p>
“接替何鷲峰的人圣上自有定奪,下官也不好揣測圣意不是?”
楊祿一臉急相,說:“許大人有所不知,何鷲峰一死,光祿寺那邊群龍無首,工部這邊也得跟著停工,太后壽宴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p>
許宴知掀掀眼皮,蹙眉道:“下官能理解大人的心情,可是任用官員畢竟不是小事,圣上也還沒定奪,你讓下官如何給大人透底?”
聞言楊祿眸光一閃,“許大人,本官倒是有一個(gè)人選?!?/p>
“哦?”許宴知故作驚訝,“大人說說看?!?/p>
“楊帆,我本家的侄子。說來也是他命不好,都考上了進(jìn)士奈何身子骨不行耽擱了入仕,就這么一直在府里將養(yǎng)著,至今未入仕?!彼f著竟帶了幾分諂意。
許宴知未及弱冠就能入仕,雖說監(jiān)察御史官階不算高但在她這個(gè)年紀(jì)也不算低了,朝中的人個(gè)個(gè)精明,雖瞧不上她又都忌憚她,是否夾帶嫉妒也說不準(zhǔn)。楊祿雖說是官階比她高但誰都看得出來她是靳玄禮的人,到底是天家做主,楊祿也只能小心謹(jǐn)慎,況且此事本就有求于她,姿態(tài)放低些總歸是好的。
許宴知聞言有些意外,聽得出他這一番話放低了姿態(tài),她也勾唇一笑,卻沒言語。
楊祿留意著她的神色,又接著說:“當(dāng)然了,本官也知道,這樣一來難免有徇私之嫌,只是本官實(shí)在舍不得我那侄子就這么在府里待下去了,好歹也是中了進(jìn)士的人?!?/p>
許宴知的笑摻雜了幾分算計(jì)卻隱藏的很好,“楊大人,你太高看下官了,下官哪能有這么大的本領(lǐng)?!?/p>
“許大人!倘若你肯幫本官一把,本官也會給許大人一個(gè)好處。”
有意思,賄賂到監(jiān)察御史頭上了。
許宴知心中盤算著,抬眸勾勾嘴角,“那就看的楊大人能給下官什么好處了。”
楊祿湊近,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等官員走的差不多,才小聲說道:“刑部侍郎薛城是瑞陽王的人?!闭f完他退后兩步揣著手笑看她,“許大人,本官言盡于此,我那侄兒的事還望許大人幫一把了。”
許宴知做足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朝楊祿拱拱手,“大人言重了,下官盡力就是?!?/p>
……
柯相府。
“大人,薛城這人軟硬不吃,恐怕很難拉攏?!蓖蹩艘贿吔o柯相倒茶一邊留意他的神色。
柯相神情平淡,“既然不能成為我們的人,那留著就沒什么意思了?!币娡蹩嗣嫔q豫又冷聲說:“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難道還要留著他,等成為瑞陽王或者圣上的人之后來對付老夫嗎?”
王克心里一緊連忙稱是,柯相冷掃他一眼,暗罵一句,上不了臺面的東西。